蘇折走後,季芷嵐情緒一直不高,甚至說是心累到極致的疲憊。
等到夜晚,便忍不住一頭紮進水裏,熏著氤氳的熱氣,心裏沉澱的那股悶沉之氣一點點從心底漂浮起來,慢慢擴散,然後溢出體外。
離開……
阿折說的一點都沒錯,如果這次真的把豆豆送走,那接下來所有的注意力必定會集中在她和蘇崢身上。
可……
那又如何?
緩緩垂眸,季芷嵐深呼吸一口氣,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冽的風情不經意間便泄露出來。
夜——
眨眼便過。
翌日一早,季芷嵐是在一片晨曦的光輝中睜開眼睛的,她恍惚的想了想,最後起床,簡單的收拾了自己,然後便去上朝。
心事重重的,下朝後,她站在宮門口久久移不動腳步,往來大臣路過見到她,都忍不住停下腳步多看她一眼,然而她隻是獨自站了很久,最後離開。
距離豆豆生辰的日子越來越近了,也不知道蘇崢安排的怎麼樣了?
揣著忐忑的心情,季芷嵐最終轉身掉了個方向,往福安酒樓的方向而去。
福安酒樓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大家聚在一起猜拳喝酒說八卦,談天說書聽故事,看到她來了,眾人似乎都愣了一下,不過也就隻是回頭看一眼,便各自繼續各自的事情。
這就是現實,曾經八卦傍身,無所人聚焦目光,但轉瞬所有人的注意力又被新的事情吸引開了,但季芷嵐知道,關於她的事情,也許有人忘記,也許有人忽略,但不會永遠的消失,它就沉澱在那裏,不移,不動,但一旦跟她有關的事情發生了,那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將會再次被人翻來覆去的說。
陳成站在二樓,看到她進來微微挑眉,待走近了,才轉身笑著伸手做邀請狀:“季大人請。”
季芷嵐勉強擠出笑容:“陳老板客氣了。”
陳成笑笑,又問:“大人氣色不好,看起來憂心忡忡的,怎麼,有心事?”
季芷嵐深深地看他一眼。
陳成笑笑,像是沒看到季芷嵐的臉色,自然的引著她入了雅間,然後關上門。
“陳成,豆豆生辰……”季芷嵐遲疑的開口。
陳成出口打斷:“季大人請坐。”
頓了一下,季芷嵐麵色一閃而逝的沉重,然後對視陳成灼熱的視線緩緩坐了下去。
陳成笑笑,很快也坐下來說:“季大人是想等豆豆殿下生辰的時候請我們酒樓給你們做頓飯是吧?”
噯?
做飯?
季芷嵐愣住,她訝異的地看著他。
陳成卻十分自然,理所當然的繼續道:“豆豆殿下自小喜歡我店裏的食物,這次的生日宴會,小人自當為小殿下精心準備,慶賀殿下四歲生辰。”
季芷嵐怔了怔,不過很快意識過來,陳成這般小心說話,那應當就是隔牆有耳了,想著,她反而倒是心裏鬆了口氣,笑道:“陳老板這樣說的話,那我就放心了,隻是豆豆年紀還小,難免有些不忌口,你做的時候也小心些,切莫一味由著他的喜好來,免得吃壞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