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什麼點心啊?”睨著他有趣的表情,柳鸞煙莞爾一笑便問。
“這兩種顏色一黑一白,黑的是用黑芝麻和糖做的,白的是用鳳梨和進麵裏做的,單吃白色的微酸,單吃黑色的又太甜膩,但把兩塊扭在一起吃就酸甜皆有了。黑白兩色代表相愛的男子和女子,密不可分,吃了這點心就意喻著兩人可以白頭偕老,生死相隨。所以娘給它取了名字叫白頭酥。”陳尚元有些扭捏地小口啄著,小聲說著,知道娘做這點心是別有深意的,便詳詳細細地把這典故講給她聽。
“原來這小點心的背後還有這樣一個寓意,這是伯母自創的吧?”柳鸞煙並沒想太多,此時心裏卻在想著小振文是否愛吃,日後好跟陳伯母討教一二。
“嗯!”陳尚元用力點著頭道,“這是娘特意為你做的。”
“是嗎?那你回去定要替我好好謝過陳伯母才是了。”柳鸞煙拍了拍沾在手上的黑芝麻,又挑了幾塊放在桌上的空碗裏,想多留些給小振文吃。這點心真的很好吃!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常叫娘做些,我再給你送過來!”陳尚元賣力地討好她,這討好是發自內心的想給她所有他能給得起的。
“那怎麼好意思呢,以後得了空,我親自去跟伯母討教做法就是了,到時候她別嫌我煩就成。”
柳鸞煙嫣然一笑,把他迷得更是癡了,便夢囈般地道:“你不用跟我客氣的,等育壽堂忙過這幾日,我爹娘就會來提親,很快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那麼客氣做什麼。”說完這話,他便覺得自己不當說,便就垂下頭來不敢再言語。
而柳鸞煙被提起這事,心裏又是一沉。她還是無法輕易接受這個事實!
於是兩人就又陷入沉默,陳尚元以為她跟自己一樣是在害羞,而柳鸞煙則是在獨自調整即將麵對無愛婚姻的心情。心想哪家女子不是如此,就算她不嫁給陳尚元,以後又會嫁給誰呢?總不能賴在柳家一輩子吧?
“柳讚哥小時候也極愛吃這白頭酥。”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得久了,陳尚元稍稍挪動了一下身子,笨拙地找著能夠繼續交談的話題。
“是嗎?你們小時候就認識啦?”柳鸞煙聞言抬頭看他。
“嗯,小時候住在汴澤時,他總帶著我玩兒。”柳讚長他五歲,小時候常牽著他,不讓他被大孩子欺負。他沒有哥哥,孩提時的記憶裏,柳讚就跟他的親哥哥一樣,當他知道柳讚為國捐軀戰死沙場時,還狠狠哭了好幾天呢,那時候,他也才十五歲。
“也就是說,幹爹和陳伯父那時就認識了?”柳鸞煙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啊,柳叔父也是汴澤人,爹常跟我提起他和柳叔父兒時的趣事呢。”陳尚元有些憨傻地笑笑。
“那你快給我講講有關於幹爹的事,好嗎?”柳鸞煙瞪著一雙剪水雙瞳看他,直看得他心裏又一陣狂跳,便就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