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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人耳聰目明,獨坐於漆黑的夜色中能依稀聽到妖獸穀中百獸出山獸蹄在地麵敲擊出轟轟的聲音。
那個人隻怕已經被撕成碎片了吧?
朗言書偏頭看整整齊齊疊放在床頭的一疊衣服。
衣服是沈墨玨留下的,奇奇怪怪的服飾,上麵還沾滿著碎葉和泥土。本該十分嫌棄丟棄的,卻鬼使神差的被他留了下來。
想起那人晶亮的眼神和興奮的笑容,心中有種難以言喻的滋味。他怔怔的看著窗外寒涼的明月,忽然窗外露出一張大大的笑臉,朝他招手:“大哥,大哥……”
朗言書責備的看他一眼:“鬼鬼祟祟的做什麼?”
“小玨呢?我來找小玨。”朗言棋雙手撐著窗台跳了進來,見屋中漆黑一片,皺了皺眉,“大哥,你怎麼不用夜光符?”
朗言書沒有說話。
朗言棋在房間裏轉了兩圈,又掀開他的床帳,沒有找到人,很不甘心的跑到屏風後,還是沒看到人,於是不高興了:“大哥,小玨人呢?你把他藏到哪裏去了?”
“我沒有藏他。”
“那就是他自己藏起來了。”朗言棋不解,“他幹嘛要自己藏起來?”
“你不去好好修煉,又跑到我這裏打發時間,小心爹知道了責罵你。”
“大哥,你說實話,小玨到底去哪了?”朗言棋道。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他不是你能管得著的。”朗言書板著臉訓道。
朗言棋不樂意了:“什麼叫我管不著,他是我扛回來的,又是我的朋友,我為什麼管不著?大哥,你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算了,不跟你說了,我自己去找。”朗言棋不高興的瞪了朗言書一眼,氣哄哄的開門出去,臨走前還不忘將門狠狠的甩了一下,發出砰地一聲巨響。
朗言書皺了皺眉頭,滿臉厲色的站了起來。他疾步行至屋外,站在月色裏,臉上如同罩著一層寒霜。
忽的夜風送來輕微的一聲狼吼,他的心髒劇烈的顫了一下。似乎無論決心多大,他和主角的那份命定的牽絆也不會因此改變。
這個世界本就是為主角設定的,若是主角死亡,劇情崩塌,也就意味著……
朗言書忽的麵色劇變,急忙幻出靈劍,踏著飛劍急速飛往妖獸穀。
希望一切還來得及。
一階妖獸穀內安靜異常,幾乎所有妖獸都外出覓食,唯獨夜風吹過山林發出颯颯的響聲,送來縷縷血腥味。
朗言書不由得一呆。
他來遲了一步?心中卻是萬萬不敢相信的,於是催動著足下飛劍飛往血腥的來源處。
月光一路灑下斑駁的陰影,被巨大叢林掩蓋的地麵漆黑一片,依稀能看到蜿蜒的血跡不停的暈開,在大地上開出巨大的血花。血花中央蹲坐著一人,那人麵對著妖獸的屍體,拿著一把匕首正在認真的……剝皮?
配著著暗黑的夜色,少年舉刀的瞬間從妖獸的身上濺出無數血花,饒是他這個見慣了血腥場麵的修仙者見了也忍不住打個寒顫,懷疑這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他催動著飛劍自沈墨玨的不遠處停下,抬步悄無聲息的走向他。
或許是出自本能的防備,沈墨玨猛地回頭,瞧見暗暗幽夜中一道人影飄向自己,嚇了一跳,不由得啊叫了一聲,跌坐在血泊中。
朗言書瞧見他滿臉都是血汙,嘴角破損處掛著凝固的血痕,一雙瘦弱白嫩的胳膊上滿是刮破的傷痕,長長的袍子也被撕去了一半,唯獨一雙眼睛極亮,都快叫天上的星子失了光輝。
沈墨玨瞧清楚了他的樣子,更是吃驚,立刻就跳了起來,拔腿就跑。
朗言書一愣,完全沒有料到他見到自己會是這個反應。隨手揮出一道法術,禁錮住他。
沈墨玨跑不了,更是著急,就差哇哇大哭了。這廝是見他沒死來滅口的嗎?太凶殘了,都怪他識人不清,誤把殺人狂當靠山,這次死定了!有個吃貨係統頂他喵的用!
朗言書行至他麵前,卻見他眼睛微微濕潤,一臉驚恐的樣子。他抬手解了施加在沈墨玨身上的法術,沈墨玨頓時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垂著眸子,低聲道:“不要殺我。”
這一聲低聲下氣的哀求再無之前的神采飛揚,明明是極其怕死的表現,卻讓人不覺得厭惡,反而無端的添了幾分憐惜。
朗言書把這一切歸結為與主角之間的宿命牽絆。
他朝他伸出手,溫潤的眸光落在沈墨玨的頭頂,輕聲道:“你不用害怕,我不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