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斜,坐落在兩山之間的沙溪古鎮退去了夏日午後的煩躁,歡快的童聲和火燒雲鉤織成一片安寧。在鎮口的方向,兩條曼妙的影子漸漸拉長,出現在了人們的視野裏麵。乘涼的,玩耍的,閑聊的都忘了出聲,兩女子像神仙下凡一樣,雖風塵仆仆卻難掩俏麗之色。一個是瓜子臉,明目皓齒,眉如遠黛,沒有多餘的裝飾,如白牡丹一樣吸引人卻也把人局域千裏之外,另外一個,一身的藍色紗衣,鵝蛋臉,一雙大眼睛滴流滴流亂轉,不盡成熟難掩小孩本質,極是惹人喜愛。稍年長的女子手裏拿一紙契約,在蔡大娘麵前站定“聽說您著招租是嗎?”珠撞玉盤一樣的聲音,聽的人是五髒六腑都敞開了一樣的舒服。“是,是,請問你尊姓大名啊”“小女子冉竹,這是小妹心悠,這是3個月的房租,今天晚上可否搬進來住。”“可以,可以。我找人幫你收拾。”“不麻煩大娘了,我們自己來就好。”冉竹客氣道。“好,好,這是鑰匙。有什麼麻煩盡管招呼老身。”冉竹微微頷首,便走進了庭院。直到兩姐妹的身影不見,小鎮的人們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夜漸深,在古鎮陷入沉睡的時候,一道白光閃過蔡大娘的鋪子,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竹悠胭脂鋪便開了張,由於兩姐妹待人和氣,人又漂亮,胭脂鋪的生意一直紅紅火火。沙溪古鎮的女人們,不管老的少的,美的醜的基本都用過兩姐妹的胭脂,胭脂的味道不大,透著淡淡的中藥味道,但凡用過胭脂的人無一不是白裏透紅。

就這樣,兩姐妹在沙溪古鎮過了一年,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樹的縫隙打下來,霧氣在半山腰若有若無,濃淡不一。背著藥簍的冉竹擦了擦頭上的汗,一邊爬一邊欣賞著美景。就在快到崖頂的時候,踩到一塊活石。一聲驚呼,冉竹直直的往崖下墜去。幸好崖下的一棵樹接住了下落的冉竹,“啪”連著樹枝,一起摔在的崖底。

當冉竹醒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家的帷幔帳頂“姐姐,你可醒了。”悠心哭的已是梨花帶雨。“好了,乖妹妹,姐姐沒事。”冉竹瞥了一眼屋子,才發現多了一位儒雅的書生,“這位是?”“姐姐一路昏迷,怪不的不知道呢,就是這位公子救了姐姐。”聽此,“多謝公子相救。”說罷便要下床行禮。無奈力不從心。“還沒問公子貴姓?”“在下莊逸,聽聞這裏景色美的人心醉,特地來見識一下,沒想到人比景還美。”“公子真會說笑,天色已晚,您今日便在此歇息,可好。”冉竹眸子微亮淡淡道“多謝二位收留。”“悠心,帶恩人去客房。”莊逸走後,冉竹微微皺眉。“姐姐,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剛剛回來的悠心問道。“沒有,姐姐可能得養一段時間,這鋪子就你看吧。”“不要吧,姐姐。”悠心撒嬌道。“乖點哦,姐姐會陪著你的。沒準以後莊逸也會陪著你哦。”冉竹寵溺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哦,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啊?嘻嘻”悠心眯著眼,笑的像個狐狸一樣。再看冉竹,兩片紅暈抹上腮,比那胭脂更美。

莊逸一住就是半年,冉竹的傷早已恢複。倆人暗生情愫,莊逸也幫著照看鋪子,在倆人情義漸濃隻羞於啟口之時,好巧不巧被悠心那小狐狸給撞破了,順理成章,在蔡大娘的主持下,在全鎮人的祝福下,二人結成連理。隻是婚禮當天,蓋頭下的冉竹沒來由的一陣惡寒,甩甩頭也沒當一回事。日後,夫妻二人花前月下,添詩埋詞,過的好不快活。

一天夜裏,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驚醒了古鎮所有的人,雲家的大小姐在照鏡子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臉長了好多膿包,自己用手一抓,膿水流了一臉。下人們看見都吐了,平日裏眉目如畫的雲琴竟成了這幅模樣!慘事遠不止於此。第二日,小鎮大部分女人都出現了這種情況,明媚的古鎮,也被愁雲吞沒。古鎮的人漸漸懷疑起這姐妹倆。

經過冉竹與莊逸門前的悠心突然聽到裏麵爭吵聲“你我夫妻半年,連你都信不過我嗎?”冉竹聲調略高,帶著哭腔,依然掩不了弱弱的氣質。“不是信不過你,這事太蹊蹺了,凡是用過胭脂的人都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為何就你姐妹倆沒事?”雖帶著質疑,但還是帶著懊悔的語氣。“為今之計,就是把悠心供出去,來保全你。”“啪”也不知道是什麼碎了,剩下的就是冉竹低聲哭泣,還有莊逸低聲安慰的聲音。門外的悠心眼睛瞪的老大,滿臉的不敢相信,淚水簌簌的往下滴落,化作一股青煙不見了蹤影。“吱~~~~~。”滿臉淚水的冉竹,緩緩走來出來,望著悠心離去的地方,靠在莊逸的肩膀壓抑的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