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夜帶著麵具,看不清他的神情,可是那唇角揚起的一抹笑容卻暴露了他的情緒。麵具後的一雙鳳眸似笑非笑的看著清宇,隻看得他窘迫的低下頭,佯裝淡定的處理公務,隻是僵硬的手卻怎麼都寫不了字……
玹夜看著他微紅的耳垂,知道這人是害羞了,便也不再逗他,正了正衣襟,輕笑道:“那我走了。”
“嗯,好的,早點回來。”清宇的頭垂的更低了,幾乎埋在胸口裏,悶悶的聲音傳出來,不仔細聽,還真的聽不出來他說的什麼。
玹夜微微一笑,轉身出門。臨走前,不忘提醒一句:“小心別悶壞了。”
清宇的臉瞬間紅的如同煮熟的紅蘋果般,嘩的抬起頭來,怒視著緊閉的門,門外隱約傳來一陣輕快悠揚的大笑。
又被他戲弄了。清宇無奈的歎口氣,趴在桌子上。
這幾天的相處,他也大概了解了那人的性子,絕對是屬於那種外表美麗,內心腹黑的人,無聊時逗逗小貓小狗,最喜歡做的事,就是戲弄他。
清宇不禁無聊的想著,自己有那麼好玩嗎?
那天晚上的事,默契的,他們誰也沒提過,清宇是因為尷尬,至於玹夜,那純粹就是為了戲弄某人。看他想說又說不出口,憋的滿臉通紅的樣子,實在是人生一大樂趣啊。
玹夜帶著一早的好心情慢悠悠的晃出了寢宮,簫宇正因為清宇的某條禁令等在寢宮外,靠都不敢靠近。清宇是不可怕,可是他背後還有一個玹夜,那妖孽,他是想想他那手段都牙酸的厲害。
看著他臉上的半邊麵具,簫宇一挑眉,眼神瞬間玩味了起來,輕佻的吹了聲口哨,調侃道:“呦!你這妖孽總算是不能繼續禍害人了。”
玹夜鳳眸微微一閃,晨曦的陽光照耀下,波光瀲灩,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某人,直到簫宇頂不住那似笑非笑的眸光,窘迫的笑了笑,轉移了話題,“也不早了,我們走吧,你不是還有事要辦嗎?”
玹夜這才轉移了目光,微微點頭,當先走一步,簫宇緊跟其上。
路上,倒是有些下人在背後偷偷摸摸的打量著玹夜的背影。
那人,即使是帶著麵具,然而隻要見過的人便不會認錯,這幾天他和清王殿下一直遊蕩在府裏,所有的下人差不多都見過他了,那等風華絕代的人,即便王爺說了隻是府中的幕僚,可他每天都和清王同睡一室,何況還是從拍賣會帶回的人魚幻化而成,由不得人不往別處想。
府中關於那人的流言多的是,可卻無一人當麵說出來。既是被那風華絕世的人折服,也是清王素來治軍有方,絕不會容忍別人亂嚼舌根。別看他在玹夜麵前局促的像個孩子,可論治軍,那可是一等一的嚴。
他們也隻敢在背後偷偷摸摸的看兩眼,偶爾不屑嘲諷,或是驚豔羨慕,除此之外,也隻能視而不見了。
玹夜眼神微微一掃四周,輕輕的笑笑,也不理會。一路悠然的走到宮門口,一早的好心情卻因為門口出現的那人低落了下去,頓住腳步,靜靜的看著他走來。
門口處,緩緩走來一個人影,軒朗健碩的身姿,行走間顧盼爭輝,睥睨天下的君王之氣盡顯,晨曦照在他黑色肅穆的錦衣上,君臨天下的霸氣輻射開來。
走到近前,似是沒想到會在門口遇見玹夜,微微愣了愣,隨即琥珀色的鷹眸一眯,眼中精光一閃而過,豪爽一笑,道:
“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