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宗越發覺得,白皎是極好相處的人。無甚脾氣,也無甚不可。除了有些挑嘴,其他的當真都很好。
你有煩心事,他就坐在一旁靜靜的聽,偶爾點個頭,告訴你他在聽。不聒噪,也不會亂評價。當然,這個傾訴的人不是她,而是紫羽。
還記得那天,這位妖嬈大姐找到自己,明裏暗裏探問自己對白皎的態度,在自己再三強烈的表達了自己真的無意當人後娘之後,紫羽的內心小熱血就開始沸騰了。
腆著臉,扭扭捏捏了半天,表達了自己毛遂自薦的意願。宗宗初時還有些疑惑,紫羽姐姐不是向來喜歡君上的嗎?怎麼現在反倒。。。
像是看出了她的不解,紫羽有些不好意思的扶了下頭發,人自然是欲往高處飛的,但眼見這高枝不好飛,自己自然也得另作打算嘛。
然後難得露出點小女兒姿態,威逼利誘著死拽這自己,非要她一同陪著跟白皎說話。
於是,在她的生拉硬拽下,自己每日下課後都要陪著她去白皎那兒說會子話。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說,宗宗抱著白白在椅子上打瞌睡。有一次不小心睡著了,白皎就輕輕把她抱回去了。
這本是沒什麼的,但是這一幕,落到別人眼裏卻成了另一種樣子。
圖宗宗攀了高枝,得了狐王陛下的寵愛。兩人一有時間就黏在一起,寸步不離。有幾次還是被狐王抱回去的。
不管在什麼時代,謠言這東西總是跟長著翅膀的鳥一樣,飛的飛快。而且中間添油加醋,比如一個說,看見狐王陛下抱著宗宗往她的廂房走。傳到下一個就變成了,狐王陛下抱著宗宗急步的闖進廂房。再下一個就變成了,狐王陛下急切的抱著癱軟的宗宗進了廂房。
最後的最後,傳到聖渺耳朵裏就成了“狐王陛下迫不及待的抱著渾身癱軟不斷呻吟的宗宗,一路走,一路吻,在廂房裏翻雲覆雨了一夜。”
更有甚者說,在廊外都聽到了讓人臉紅心跳的喘息聲。
聖渺聽後,無甚反應。隻是許久坐在自己的房間裏,半晌不語。
宗宗輕輕的敲開門,就見聖渺黑著燈。靜靜的坐在桌案前,見她進來也沒反應。
心下不由有些忐忑,仔細回想著自己最近做了甚錯事,惹惱了他。
一道青光閃過,宗宗手上多了塊通體晶亮的小葫蘆項鏈。即便是如此黑暗的屋內,依舊泛著淡綠的光芒。想來也比是不可多得的寶貝。
果然,聽鳳九緩緩說道:“這法寶名為碧璽,是由天蠶絲,玄龜板和麒麟血雖製。本性屬火,戴在身上水火不侵。”
宗宗雙手輕輕撫摸著,“師傅,這樣好的寶貝是給徒兒的。”
“自然”頓了頓,良久方傳來鳳九清泉般的聲音。
“這寶物,就送與你做嫁妝吧。”
宗宗如遭雷擊,怔愣在當場。
“師,師傅。您在說什麼啊?徒兒,徒兒聽不懂。”
“娘娘過謙了,這師傅二字實不敢當。當初也不過是些戲言,如今娘娘是何等身份,真是折煞鳳了。”
宗宗被鳳九左一句娘娘,右一句娘娘喊得幾乎站立不住。那樣清潤的聲音冷硬的讓她心絲絲拉拉的痛。
疾步上前,把項鏈放到桌上。語無倫次的說:“不要這個,我。。。師傅,您這是幹什麼啊,你莫嚇我啊。您這是,這是在趕徒兒走麼?”
鳳九看著有些發抖的宗宗,腦海中有一瞬間的空白,起初剛聽到那些話的時候,他隻覺心頭一陣火氣。他自然不會蠢到相信那些無中生有的東西。隻是,餘念隔著房門勸說,自己這是嫁女兒的心態,但凡姑娘家哪有不成親的。白皎貴為狐王,實在不算委屈宗宗的。況且,你怎知宗宗不願意呢,我看他們相處的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