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飛了二蛋,圖宗宗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要說這圖翠花啊,你說你沒事兒偷吃什麼不好,偏生跑到雲霧的靈草地上啃未免草吃。
雲霧的東西,那是隨便能吃得的麼?未免草又名千金草,是治療傷病的良藥,每日都用金子化成的水澆灌,就連聖渺受傷時也隻用了三顆。
那草極不好養,成活的更是不多,她倒好,一連吃了十顆,整整十顆啊,還一臉嫌棄的說味道不夠甘甜。氣得雲霧把她捆了個整齊,整日放在靈草田裏當稻草雞。
龍七銀子不夠賠,隻得陪在仙草田裏抓蟲種菜打零工。
宗宗一路上小心思轉了個九曲十八繞,想著自己若是空手去了,雲霧自然要挑剔她的。自己手裏又沒甚值錢的物品。
不覺惴惴不安起來,踢著小石子一路行來,正迎麵走來數十個小弟子。見到她,都一臉崇拜之色,免不得又是寒暄幾句。
她們走後,宗宗正好想到秋寧,她家就是穀底村子的,家人是極寵愛她的,時常送些土特產來給她。
自己也因為上次的事情與她逐漸熟稔,時常能吃到些稀罕的小零嘴。如今這事,正好去她那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順些東西帶給雲霧。
東西雖不稀奇,也好過自己空手去了。主意拿定便一路順著小道,往秋寧那邊去了。
而這一頭,清穀真人已經通令全穀,大弟子許致遠心懷叵測,入了魔道,而近些時日的妖獸也都是受他所指示。
勒令弟子們全力圍剿,切不可姑息養奸。但凡有窩藏者,必以穀規處置,逐出師門。
秋寧自得到消息後,便一直渾渾噩噩的。一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隻知道腦海中一片空白,推開房門,定定的看著床上依舊臉色蒼白的人。
“為什麼?”輕輕的低語,像是寧願這隻是個夢魘。一覺醒來之後,大師兄還是那個溫柔親善,笑得壞壞的大男孩。而非現在師傅口中的惡魔,穀底弟子倒在血泊中的畫麵依舊曆曆在目,那些或掙紮,或痛苦的表情是那樣的清晰。
致遠看到秋寧進門時的表情,心中便已猜到了七八,也不再掩飾。輕咳著坐起身。
“你都知道了。”
親耳聽到對方承認,秋寧的心如同被上百隻利劍穿透般的難受,雙手死死的握拳。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嘴上開了又合,最終還隻是那句話。
“為什麼?為什麼啊?”
致遠掙紮著坐定,垂下眼,不去看她眼底的淚,漫不經心的說。
“既然如此,你便殺了我吧!了卻了我這條賤命,倒也幹淨了。”
秋寧單手拔出佩劍,劍尖直直指向致遠,神色激動。
“殺了你,你以為我不敢嗎?!你如今就是千刀萬剮也死不足惜的。可是,殺了你,那些喪命於妖獸利爪下的姐妹便能複活麼?殺了你,便能救活山下的那些無辜的百姓麼?你以為你的命有多值錢?抵得上虛空穀底上上下下的亡靈嗎?!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忍心殺害我們一同學藝修行的同門!!你如何,下得去手!!”
致遠直視著她走上前,抓緊劍尖這對著自己的眉心,目光溫和的看著她“手不要抖,大師兄過去不是教過你麼,劍要穩,刺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