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眾人都在津津樂道剛剛的比試,有的在恭維無話,有的在安慰無語。一時之間好不熱鬧。隻是誰也沒有注意到,當少梓飛身上台去接七寶的時候,聖渺仙君隱藏在麵具之下緊抿的唇角,以及握的泛白的指尖。
現在決賽的八名弟子統共剩下了四個,分別是無語的弟子方青,少梓的弟子先遲,天玄子的弟子肖仙月和無話的弟子沈七寶。比試進入到這個階段基本已經到了白熱化,由於弟子之間鬥法傷及元氣太重,因此無為給了他們兩天時間修整。
夜涼如水,晚風清徐,遠山林立。茂密的樹林深處不時傳出幾聲鳥鳴,一切都靜怡得好似一幅潑墨畫卷,令人不忍打破。
然而有的時候,忍是一回事,忍不忍的住就是另一回事了。
“唔,你,你輕些,我怕疼呢。”叢林深處,先是傳出一聲女子隱忍的呻吟,緊接著便聽到男子柔聲的撫慰。
“好,我會溫柔些的。”
一陣衣衫落地的聲音,不時伴隨著幾句低吟和粗喘,聽得人耳根發熱,曖昧之極。然後便是。。。
啊!的一聲慘叫,一女子猛的從草叢裏坐起身一邊哭一邊聲淚俱下的顫抖著小手,指著男子怒斥道:“你騙我,還說不疼!!”一張臉哭的梨花帶雨,楚楚可憐,正是沈七寶。
被她指控的男子一身雪鍛長衫,衣領也不知怎地被扯的大開,露出性感的鎖骨和小半精壯的胸膛。此時正慵懶的單手支頭歪在草叢邊上,精致的五官含著笑意“我何時說不疼了?”
七寶氣得臉頰通紅,半天不知用什麼話去回他。因為他確然沒說不疼,隻是說他會很輕很輕,還一副我很純良,值得信任的無辜樣子。恨恨的跺了下腳,真是活該自己受罪,幾次三番被眼前這張人畜無害的小臉欺騙,而且還屢試不爽。
想起以前在家時,她爹常說的那句話,一個人要是被絆倒一次並不可怕,兩次也還可以爬起來,要是三次五次都這樣,那就隻能說明腦子不夠用。那也不用爬起來了,直接呆在原地算了。
鳳九走到她身邊,垂下頭,看著七寶氣的粉嘟嘟的小臉笑道:“你這人,忒是不識好歹,你現下動一動,那傷口可還疼嗎?”
剛剛是在給她傷口上藥,這丫頭一點點疼都受不了,手剛附上去就是一通亂扭,也不知那比試場上的霸氣跑到哪去了。隻好將她按在地上,很是費了他一番周折的。
七寶聞言抬頭,將信將疑的看了他一眼。剛剛自己跳起來的時候倒真沒覺得怎樣,遂又輕輕聳了下肩膀,沒甚感覺,便大著膽子加大了動作。果然,不管如何扯動,那肋下的傷口都無半分不適。
那撇的都能栓油瓶的小嘴立時上揚了,一邊跳著一邊彎著眼笑道:“真不疼了。”看著略顯委屈的某人,七寶挪著小步蹭過去“額,多謝你啊。”
鳳九眨眨眼“現下知道我的好了?”
七寶趕緊點頭,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一直都知道的,嘿嘿。”中途卻不知想到什麼,猛地反應過來叫道:“你不是會那個輕輕一點便能治愈的法術嗎?剛剛為何不用?”
抬指輕輕點了點唇角,掩住嘴邊的笑意,鳳九正色說:“那個嗎?一年之內隻能用一次的。”他才不會說,要是那樣的話,不是要少看好些春色,他是會吃虧的人嗎。然後在七寶尚未反應過來時率先拉著她走到樹下“這場比試,可學得什麼教訓。”
七寶一聽,頓時把剛剛的事情忘了個幹淨,當真仔細想了想說:“今日比試,全然勝在僥幸,這都怪我平日疏懶,沒有好好練習。其實那堯月的實力,著實是在我之上的,若下次再遇到,想贏她恐怕就很難了。”
鳳九認真的點了點頭“很有道理,我不得不說你在死心眼認死理上造詣頗深。”七寶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不解道:“不對嗎?”
鳳九小聲嘀咕了句,不管前世今生,都是個榆木腦袋。
七寶沒聽清,便湊了耳朵來問:“什麼?”被他偷吻了下臉頰,倒好似送上門給他親似的,一時又鬧了個紅臉。
鳳九臉上帶著得逞後的得意,看著她溫聲道:“這個教訓告訴我們,硬拚的傻子都被打死了,隻有懂得變通的人才能與世長存。來,現在我們就來學習一下什麼叫變通。”
第二場比試開始了,自從七寶抽完了簽之後,無話臉上的眉毛就沒舒展過。七寶抽到了方青,因為前幾次一直沒有抽到她,所以無話甚至想,或許兩人要到決賽的時候才會碰麵。
現在在半決賽上遇到,二人又有舊愁,想也知道這場比試必然是很激烈的。七寶的傷勢調養了個七八,他現在最擔心的便是她肋下的傷口,那是在短時間內很難愈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