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哭嚎隻聽得人古道柔腸,隻不過那加在前麵的粽子二字,和啾啾平日的神精之態遙相那麼一輝映,不知怎麼就好似變了味道。那粽子怎麼聽都不像是個人名,就是讓人覺得那和豬腿牛肉烤魚片沒什麼兩樣。
不過這一嗓子下去,也著實驚了眾人,生怕她說出些以前的事情出來。或是叫出宗宗的名字,讓七寶想到些過去的回憶。若是想起來倒好,隻怕翠花說的太過激了,會讓那封在腦袋上的封印起了反作用。
都慌張的看向七寶,隻是卻見她神色如常,沒有半分不適之態這才放了心。七寶無辜的看著啾啾,她不知道這話在別人耳朵裏是什麼樣的,反正她就是這麼覺得的。那圖翠花的手勁兒一如既往的大,即便是喝了酒也不失俠女風範,大刀闊斧的把她往懷中一摟,大有今日你便是我的人,死了也是我的鬼的架勢。
不過,還沒等七寶被摟的翻了白眼的時候,鳳九就已然輕飄飄的把啾啾拍飛了。那一掌狀似清風拂柳,不過那力道卻是很重的。雲霧嘖嘖輕歎兩聲,望著遠處鑲在牆上被拍扁的,端的四仰八叉口吐白沫當相片的啾啾搖了搖頭,推著一旁的龍七小聲道:
“喂!你那徒弟又被揍了,你也不管管?”卻不想七殿下隻是抬頭隨意的瞥了一眼,確認那牆上的雞妖還有口氣兒在,自顧自又添了碗飯,一臉淡然的說:“這種事她早就習慣了,從前在鳳九的鳳鸞宮時,每日不知要被拍飛多少次,況且我現下又打不過他。”而後又給雲霧夾了一筷子菜道:“這脆筍燒的不錯,嚐嚐。”
果然,當雲霧抽著嘴角將那筍吃到嘴裏之後,還沒嚼幾口,啾啾就自力更生的從牆壁上跳下來了。用手扒拉了下臉上的牆灰,完全沒有任何不適的狀態,並且整裝待發,還做了個助跑的姿勢,看樣子還是要往七寶那邊衝的。隻是,有人似乎比她快了一步。
鳳九打橫將早就有些困倦的七寶抱在懷中,對眾人點了下頭道:“七寶不勝酒力,我先帶她去歇下了,眾位慢用。”然後徒留下一堆滿腦子粉紅泡泡的人們走了。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從彼此的眼中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直至他的背影消失在廊外,方猛然的湊到一起,迫不及待的唧唧歪歪起來。雲霧是最先出聲的,但見她那眼中精亮精亮的,壞笑道:“你們說奸情高發地是哪裏?”
啾啾答曰:“沐風館。”頓時遭來一堆的白眼,惹得她不滿的吼道:“本來就是麼,我原先還不知道呢。那些老爺們都是有家有室有妻子有妾侍的,他們來我們館子裏尋樂嗬怎麼不是奸情了?”
眾人壓根都懶得理睬她的遲鈍,自動忽略了她的存在,三元對著雲霧笑了笑回道:“但凡才子佳人,都難免酒意上湧,雕花紅燭,再配上床鬆軟錦被,那便是要成了。”寧寧也插話“是啊,這將醉未醉之時,最是多了番風情的,這兩人年少熱血的,那就是天雷勾了地火,難免,吼吼,我都要臉紅了。”
他這話說的縱然是不錯的,隻是配上他那不足量的身高和孩子氣的臉,卻是怎麼看怎麼像是在現代看多了****,自小就被些網站上彈出來來的小遊戲澆灌壞了腦子,被猥瑣思想荼毒了的社會主義驕陽下的未成年小幼苗。
即便是雲霧知道他實際年齡算起來也和酸書生一般大了,隻是也實在是見不得他那臉上色迷迷的小鬼樣,一把推開他道:
“去去去,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你知道什麼,站起來還沒有個桌子腿兒高呢。還有你那眼神,怎麼看著跟縣城裏王員外的兒子那麼像呢,正經一個猥瑣鬼。”
寧寧聞言攥著小拳頭握了握,最終還是沒敢吭聲,誰讓眼前這個傳揚跋扈的女人是個仙呢。她怎麼會成仙的?他真的,很費解啊。
估計雲霧要是知道他心裏麵想的,必定會呲著牙狠叫道:老娘是穿成仙的,穿越你懂麼??!!
之後,眾人都一直在討論,今晚鳳王大人會不會將小白兔沈七寶吃幹抹淨,三元還耍寶似的開了押寶的賭局,非要讓大家去押,大咧咧的喊道:“快點快點,買定離手了啊,紅色的是還沒吃,藍色的是準備吃,黃色的是正在吃,你們押哪個?快些。”
隻是那話音剛落,那氣氛不知為何就冷凝了,三元呐呐的看著眾人,一臉的不明所以。傻乎乎的回頭,正對上淩雀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隻是她整個人都顯得風塵仆仆的,那滿臉的灰塵讓她看上去有些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