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涵一把將玥南軒推開,狠狠的跺著腳,“三哥,你口口聲聲的為我的幸福,其實還不是為了國家社稷?我隻是一個小女人,隻想要自己過得幸福,為什麼要將我的幸福建立在政治目的之上?”
玥南軒的麵色突地陰沉,“南涵,你不要胡鬧,這就是我們身為皇家中人的悲哀,你看三哥的後宮,多少佳麗,又有哪個是三哥真正喜歡的?你再看你八哥,兩位王妃,一個小妾,又有哪個是他喜歡的?我們都能為國家犧牲那麼多,為什麼你不能?”
南涵愣住了,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三哥,不相信一向放蕩不羈,視禮教為兒戲的他竟能夠說出這般大義凜然的話來,一時之間,她也不好反駁,隻是捂了臉,哇哇的哭,最後猛地甩了門子絕塵而去。
玥南軒望著那兩扇禿自搖晃的房門無奈的搖搖頭,至少在他看來,南涵嫁給阿羅要比嫁給冷逸塵幸福的多,冷逸塵……玥南軒徑直走到書桌上,翻開派去的暗衛送來的筆記,上麵一筆一畫的記錄著冷逸塵的飲食起居,做了什麼事情,說了什麼話,見了什麼人,甚至吃了什麼飯,五年了,他始終沒有找到任何的破綻,不知是他隱藏的太好還是真的就是一個根本就不必掛心,就連寒國都已經放棄的廢棄太子!
躲在簾蔓中的藍水瑤不耐的打著哈欠,心想這玥南軒怎麼還不快去睡覺,她好對著那幅畫下手,正想著,就見玥南軒終於從書桌邊起身,向外走了兩步,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似地,又回身將畫拿在了手中,推開門走了出去。
藍水瑤的眸中難掩了失望,心裏更加肯定那是一幅價值連城的名畫,不然玥南軒也不會如此寶貝。不過今晚看來想要偷到那幅畫是不可能了,於是在書房裏翻了一下,眸光就落在了那本小冊子上,原來上麵竟然記錄著冷逸塵的一言一行,一定是玥南軒派人跟蹤的,想不到看起來吊兒郎當的玥南軒竟然有如此深沉的心思,尤其是最近的幾頁上,藍水瑤的名字幾次出現,上麵清清淅淅的記錄著她與冷逸塵見麵的次數,時間,地點,而且她的名字下麵,用紅色的毛筆單獨的圈花了出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玥南軒對她也有所懷疑嗎?還是……實在是想不透,藍水瑤看看時間不早了,於是將冊子放回原處,想一想今晚發生的一切,她決定這次空手而歸,或許她已經被玥南軒盯上了也說不定!
出了皇宮,藍水瑤逐漸的放慢了腳步,腦海之中憶起玥南軒對於冷逸塵的評價,不禁抿唇冷笑,恐怕冷逸塵真的是要被玥南軒說對了,是沉睡的老虎,一旦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但是也同時說明,冷逸塵還有利用的價值,她藍水樓的生意,可不想隻是在南玥而已,如果幫了冷逸塵,在寒國有皇帝撐腰,還不怕她的生意蒸蒸日上?
打定主意,藍水瑤徑直朝著冷府而去,冷逸塵三番五次的想要見她,相信她此時出現,一定會讓他驚喜!
熟門熟路,藍水瑤徑直朝著冷逸塵的房間而去。
是夜,月明星稀,風輕露白,蒼穹如洗,空氣裏緩緩流動著的清爽將白日裏的炙熱一掃而光。
房間裏還亮著燭光,冷逸塵那清冷的身影倒影在窗戶上,影隨風動,竟然生出幾分的蕭瑟來。
吱呀一聲,藍水瑤徑直推開房門進入,施施然的坐在男子的麵前,對上男子一雙冷沉猶豫的桃花眼。你別說,當勾魂的媚眼兒透出些抹憂鬱時,比那單純的勾引更是令人心動。
沒有驚訝,沒有驚喜,隻有冷靜與平靜,仿佛他已經等了女子許久一般,隻是那暗沉的茶色眸子裏,微微的掀起抹璀璨。
“姑娘終於來了!”冷逸塵輕笑道,“莫不是姑娘的生意好了,忘記了老主顧?竟然如此難請?”
藍水瑤魅惑而嬌媚的一笑,抬眼斜睨了冷逸塵,聲音慵懶而甜膩,“冷太子說哪裏的話,我紅玫瑰雖然是個上不得台麵的組織,但是基本的江湖道義還是懂的,隻是這幾日官兵查得嚴,您也明白我們在刀尖上過日子的人,自然要小心些,讓冷太子等的心焦了,真是該死!”
“既然心裏有愧,那麼就請姑娘喝了這杯酒吧,也算是對本公子的等待有個交代!”冷逸塵說完,一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藍水瑤看,上次他讓人試探藍水瑤,並沒有得出結論,心中雖然懷疑藍水瑤與紅玫瑰可能是一人,但是終究沒有證據,如今,他倒要看看,女人的紅紗後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