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拉起黃鳴的手就要離開這間石室,可黃鳴卻呆呆傻傻不肯離開。
張秀驚訝,卻聽黃鳴囈語一般哭道:“師父!”
“嗯?你在說什麼?”張秀愕然,驚道。
“為什麼這樣?為什麼會是這樣?”黃鳴有些瘋狂。
“你到底怎麼了?”張秀驚懼,使勁搖著黃鳴的身體,深怕黃鳴被什麼詭異的東西附身。
“我是奉了師命,前來紫團山拜師的。如今這個人卻死了。”黃鳴有些崩潰。
“什麼?什麼師命?你到底還是不是黃鳴?不要嚇我!”張秀無比緊張,戒備的盯著黃鳴的眼睛,隨時準備出手。
“秀姐,怎麼辦?我師父離開一年了,不知去了何處,更不知何時歸來,我按照師父留下的錦囊來紫團山找師父的好友王林拜師,結果他卻死了。我該怎麼辦?”黃鳴想到了學校外的那隻惡鬼,前幾天著了那惡鬼的道差點被車撞死,鬼打牆之術簡直防不勝防。就算自己運用法術也不一定能防得住,如今卻連最後的希望都沒了。
如果自己還要繼續上學的話,就必須要先除掉那隻盯上自己的惡鬼,也就是意味著自己必須要運用法術。可是兩年前師父在傳授師門玄功的時候,曾經嚴厲告誡,師父有一個法力通天,蓋世無敵的仇敵,一念可達六合八荒,隻要自己在凡間稍微運行本門心法,露出些許本門神功的氣息和波動都有可能被對方察覺,找上門來。
這兩年來,黃鳴為了這個限製,每天隻有進入空間縫隙中的清虛幻境裏才敢練功,一旦走出清虛幻境進入凡間便要拚命壓製自己體內的氣息,甚至在遇到磕磕碰碰時更要嚴防體內神功條件反射自主運行護體,寧可摔傷也不能讓神功運行哪怕一絲一毫。
尤其是自從一年多前師父莫名失蹤,自己每天就更加提心吊膽,生怕出什麼漏子。好不容易在清虛幻境中找到師父留下的信和錦囊,知道師父隻是去辦事,並沒有危險,他才放下心來。
這次遭遇惡鬼襲擊差點喪命。在打開師父留下的六個錦囊之一,得知拜王林為師可在凡間隨意使用法術的時候,他不知道有多高興。
可是如今,卻是這個結果。
怎麼辦?王林已經死了,那就意味著要想繼續上學,就得要冒著引來絕世仇敵的危險去除鬼,要是不想引來絕世仇敵,那就隻有輟學或者換一家學校,不然自己肯定會被惡鬼害死。
當然,張秀並不知道這些,張秀一直以為黃鳴隻是一個普通的凡間少年,趁著十一假期出來遊玩而已。
所以,張秀聽了黃鳴的話語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有一句她聽懂了,那就是黃鳴來紫團山是要拜王林為師。
王林的靈牌和石棺就在身後,無論怎麼看,其年代都已經十分久遠,至少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也就是說王林至少已經死了幾百年了,不然何以連他的石棺和墓穴都變成了這般模樣。
黃鳴的種種表現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已經被妖邪附體了。
張秀的手刀已經打出,馬上就要落在黃鳴的脖頸動脈上,她修道時日很短,功力淺薄,並且根本沒學過什麼捉妖伏鬼之術,隻是一個入門弟子。
但是她不想丟下黃鳴自己跑,她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救黃鳴,她要打暈黃鳴先帶他離開此地。
“叮”一陣十分悅耳極為好聽的輕鳴聲響起,讓即刻就要落在黃鳴脖頸的手刀突然停止,張秀驚恐萬分,臉上的表情在瞬間定格,連身體的所有動作都在瞬間定格,但她並不是著了魔,而是被嚇住了,不敢妄動。
哪裏來的聲音?
黃鳴瞪大了眼睛,驚懼莫名,他看到了張秀的手刀,也聽到了那一陣輕鳴,他的表情和所有的動作也在一瞬間定格在那裏。
“是誰?”黃鳴壯著膽子問了一聲,他看到張秀在攻擊自己,以為張秀已經著道了,故此在極度驚恐中,大聲問道。
“不知道。”張秀瞪著大眼,看著黃鳴,一動不敢動。
經過這一問一答,兩人瞬間明白,對方都‘變回’正常了,那麼下一個動作當然是一起逃跑。
這些想法都是電閃而過,隻不過,雖然隻是刹那的反應,但一個聲音響在了他們行動之前。
“叮……”剛才那聲悅耳動聽的輕鳴再次響起,打斷了他們想逃跑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