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鬼,你可別嚇我啊?”遊紅僑見葫蘆突然摔倒在地,一動不動,急忙跑到他身邊,頗有些擔憂。
“不是吧?居然這樣就嚇暈了?”遊紅僑仔細得檢查了一下昏倒在地的葫蘆,發現他身上並無異樣,稍稍放下心來,慢慢將他扶起,靠在了冰椅上。隻是她身材瘦小,葫蘆一身棉衣,像個圓球一樣鼓脹,費了她好大的勁才完成這項‘艱巨的任務’。
花敬木不知在和雪嶺城主商量些什麼,神神秘秘的,一直沒有回到冰室中來,因此也不知這冰室之中發生的一切。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雷,震得這冰雕巨樓都是一陣搖晃。
葫蘆被震得摔下了冰椅,隨即悠悠醒轉了過來,隻見冰室正在不停的搖晃,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心中頓時一片慌亂。
“莫非是神女顯聖啦?”遊紅僑卻是滿臉的興奮,說完,便徑直往觀星台衝去。
葫蘆心中好奇,也跟著奔了出去,卻見一道淡藍色的霞光自漆黑的天際射了下來,恰巧射在了那座矗立在夜色之中的神女冰雕之上。冰雕似乎受到了感應,自上而下逐漸散發出一片淡淡的藍色光芒,如天際明月,朦朧而淒美,卻令人心生驚歎。
花敬木和雪嶺城主早已不在觀星台上,雙雙往冰雕女子飛去,而令葫蘆感到有些驚訝的是,這雪嶺城主體態輕盈,秀發飄舞,衣袂紛飛,竟然是一個女子,至於她的麵容,由於離得較遠,又是背對著他因此沒有看清。
“神女果然顯聖了,我可得瞧瞧去。”遊紅僑滿麵欣喜,竟然一躍而起,往冰雕處快速掠去。
葫蘆更加驚奇不已,他實在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才七、八歲的孩子竟然也能禦空飛行。可他不懂任何的道法,雖然心中無比的新奇,也隻好趴在圍欄上幹瞪眼。
葫蘆憑欄而望,隻見冰雕女子的周圍已圍了無數的人,所有的人對這神女都是十分的虔誠,紛紛跪地膜拜,禮敬有加。
隻見冰雕身上的光芒久久不散,似夢似幻。而花敬木等人也已跪倒在了神女的冰雕之下,虔誠之態與眾人無異。由於隔得太遠,葫蘆也不知道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眼角突然分外沉重,最後竟昏睡在了觀星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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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太陽都曬到屁股拉,還不起來。”
花敬木的一聲呼喚,讓葫蘆悠悠得醒轉了過來。他發現陽光已很耀眼,照在他的臉上卻生不出一絲的暖意,而自己依舊躺在觀星台上,莫名其妙得昏睡了一夜。
花敬木俯下了身子,正笑盈盈得望著他。葫蘆卻發現他蒼白的頭發仿佛又長了許多,遮住了他有些滄桑,有些憔悴的雙眼。他的麵容也仿佛老了很多,添上了幾道淡淡的皺紋,他的嘴角雖然掛著淺淺的笑意,但葫蘆本能的覺得他並不快樂。
為何一夜之間,花敬木竟會變了這麼多?而昨夜‘神女顯聖’到底又發生了什麼?
葫蘆心中充滿了好奇,扶著圍欄爬了起來,往神女的冰雕望去。冰雕依舊完好得矗立在雪嶺城的中央,在正午的陽光之下閃著晶瑩的光芒。而冰雕的四周卻是一片狼藉,地麵之上裂開了無數道溝壑,房屋倒塌無數,有些地方還映著斑斑鮮紅的血跡,像是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大叔,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葫蘆一臉驚懼得問道。
“沒什麼,隻不過有幾個妖孽想要暗害神女,已經被我們擊退了。”花敬木雙眼望著破敗不堪的街道,淡淡得回答。
“妖孽?”葫蘆滿臉震驚得望著花敬木,卻發現他的臉上掛著幾許哀愁,幾許悲涼。
“好了,我們也該去你修行的地方拉。”花敬木深深吸了一口氣,雙眼暗淡無光,似乎一直在逃避著什麼,臉上強裝了些笑容,一把拎起葫蘆往樓下走去。
一路之上,葫蘆沒有遇到一個人,雪嶺城主不見了,遊紅僑不見了,樓下的護衛不見了,那些熱情的老仆,老嫗也都不見了。
整個莊園異常的冷清,冷清得有些死寂。
花敬木一路往北而去,路上沒有說一句話,他的腳步很匆忙,似乎想要盡快逃離這個地方,昨天那份回家的喜悅與激動此刻已蕩然無存。
幾個轉折之後,葫蘆已被帶到了一座冰川之前,冰川高逾千丈,聳入雲霄,陽光之下,如倒懸的銀河,給人一種高不可攀的感覺。
無數冰刺掛在冰川之上,像一根根尖銳的獠牙,在烈日之下,寒芒萬點,陰氣萬丈,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