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緩緩自東方天際升起,殷紅似錦,嬌豔如血。天邊朝霞映著柔柔晨曦,呈現出一片微黃之色,竟是如此得美不勝收。
晨曦微明,清冷的露珠灑滿綠茵,如顆顆清潔的珍珠一般,在晨曦之下,閃爍著晶瑩的光彩。
此處是一片蔥翠的草地,青草淺短,每一株都隻有手掌般長短,在清晨的微風之中輕輕搖擺,顯得輕靈而柔美。青草雖不茂盛,卻是十分密集,就如一條巨大的碧綠色地毯一般,密密得鋪設在灰黃的土地之上。
晨風初起,蕩漾起層層青草的氣息,清新而潔淨。
此時此刻,花燎雪與杜曉昀正昏睡在這片碧綠的草茵之中,像是綠海之中的一片枯葉,隨風輕擺,孤單而淒冷。
清風如縷不絕,輕輕拂過大地,帶來一片清涼之意。青草微微搖曳,葉尖甘露隨著清風滾落,滴在了花燎雪的臉頰之上,激起一股莫名的冰涼。
花燎雪緩緩睜開了雙眼,隻覺晨風溫柔,晨曦和煦,渾身舒暢無比。他緩緩坐直了身子,隻見一片綠茵如海,層層綠浪滾滾而來,令他心潮經不住一陣澎湃,仿佛回到了出生的地方一般,絲絲溫暖湧入心田。
癡癡得呆坐了許久,花燎雪的腦海中依稀浮現出昨夜激戰的情景,心中一陣驚疑之後,卻見自己的衣衫已是一片焦黑,破爛不堪,但全身除了有些焦黑之外,竟一點傷痕的都沒有。
花燎雪驚疑無比,昨夜被詭異現身的‘僵屍怪物’咬中肩頭之後,渾身的氣血仿佛在一瞬間凝結,而腦海中的意識也一下子變得模糊不清,他實在記不起自己是如何來到的此處,也不知身上為何會這般狼藉。
花燎雪想起了杜曉昀,昨夜與自己一同經曆險境,此刻卻已不在自己的身邊。莫名的憂慮湧入心田,花燎雪焦急的四下找尋,終於在身後不遠處見到了依舊昏迷著的杜曉昀。
杜曉昀仍昏睡在草叢間,連花燎雪的焦急呼喚都沒有任何反應,而她的衣衫從左臂至左肩已被完全焚毀,原本潔白細膩的手臂如今已完全焦黑,此刻裸露在晨風之中,掛滿了點點露珠,卻是如此得詭異莫名。
花燎雪心中一陣疼惜,急忙俯下身子將杜曉昀扶了起來,卻見她的臉頰之上縷縷黑氣隱隱現出,她的雙手亦是冰涼無比,手臂僵硬似鐵,仿佛已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一般。
花燎雪驚慌失措,微顫顫得伸出手去探了探杜曉昀的鼻息,發現尚有幾許微弱的氣息,心中才稍稍安定下來。
“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花燎雪心疼的喃喃自語,突然想起當日在破廟之中,杜曉昀曾給他服下過一顆藥丸,具有起死回生之效,心想對她的傷也許同樣有效果。
心念及此,花燎雪也顧不得男女之別,小心翼翼得伸手往杜曉昀的衣衫間摸去。
花燎雪正值年少,氣血方剛,且從未有過男女間的肌膚相觸,此刻雖然是為了救人不得已而為之,但他的臉頰仍是不由得一片通紅,慢慢的,連呼吸都有些微微發顫,全身仿佛置身在火海之中,氣血不斷翻湧,激動不已。
雖然杜曉昀的手腳冰冷僵硬,但心口處卻被一絲強勁的氣息護衛著,溫暖而柔暖,也因此這黑氣暫時無法侵入她的心髒。
雖是十分的小心,但花燎雪還是在不經意間觸碰到了杜曉昀的左胸的柔軟之處,他隻覺觸手柔嫩細滑,暖意襲人,恍惚間,仿佛有一股電流瞬間襲遍全身,令他渾身不禁一顫,心神也不禁隨之蕩漾。
花燎雪一陣麵紅耳赤,急忙將手掌移了開來,指尖的美好回憶卻久久不散,竟似已深深銘刻在他的心間。
花燎雪心神恍惚,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在杜曉昀身上摸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來,他急忙揭開瓶塞,倒了一顆黑色的藥丸急忙塞入了杜曉昀的口中。
花燎雪輕輕將瓷瓶收入了懷中,隻見杜曉昀臉上的黑氣漸漸退了下去,在綠茵的掩映之下,蒼白的臉頰上蕩著點點綠意,秀眉妍鼻,清新而動人。
“這丹藥果然有效。”花燎雪見到杜曉昀臉頰上的黑氣盡數褪去,興奮得喃喃道。
旭日已緩緩上升天際,淡淡的陽光灑下,帶給人絲絲暖意,清風輕緩,柔柔吹送,令人仿佛置身天際,輕鬆而自在。
花燎雪扶起尚未蘇醒的杜曉昀,輕輕將她背在了背上,此處風景雖美,但卻非久留之地,因此他不敢多作停留。
沒走出多遠,花燎雪卻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詭異的‘沙沙’之聲,猶如無數惡靈正破土而出,陣陣詭異的響動亦令他渾身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