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淒清,蒼白的月光灑落大地,照耀在花燎雪愁苦的臉上,顯得如此的無助。
花燎雪跌坐在大樹下,心中一片淩亂,連麵前那幾具可怖的屍體都沒有瞧在眼裏。回想離開雪嶺城的這段時光,花燎雪的心中異常懊悔,要不是自己堅持要替人除妖,自己的師傅根本就不會死,要不是自己一時衝動,丟下杜曉昀獨自衝了過去,她也不會失蹤。
“都是因為我,一切都是我的錯,我的錯。”想起死去的花敬木,花燎雪的心中更是悲痛欲絕,兩行灼熱的眼淚頓時湧出眼眶,月色之下,顯得無比的淒迷。
時間仿佛就此凝固,夜色也似分外濃重,山林異常的安靜,甚至連晚風都不知在何時停止了。
花燎雪頹然的站起,迷離的雙眼向著前方的紫光望了一眼,眼中帶著無盡的恨意,“這一切都是你們這些該死的妖魔造的孽,我花燎雪有生之年定要將你們盡皆誅除,還我九州安寧。”
花燎雪憤怒異常,連身子都不禁有些顫動,身子一躍,大踏步向著前方奔去。
“花燎雪。。。”便在此刻,花燎雪的身後卻傳來一個女子略顯脫力的聲音。聽在耳裏,花燎雪隻覺這聲音猶如幽穀之中的鶯歌一般美妙,興奮的回過頭來。
黑暗的山林之中,一個身著藍衣的少女吃力的扶在大樹之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顯然已是疲累之極,而這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失蹤不見的杜曉昀。
花燎雪大喜過望,“原來曉昀沒事。太好了,她真的沒事,哈哈。。。”
沒有絲毫的停歇,花燎雪快步向著少女奔來,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何再次見到杜曉昀會是如此的開心。
“妖怪,妖怪。。。不要過來,啊,啊。。。。”突然,一個驚懼的聲音自杜曉昀的身後傳來,聲音斷斷續續,話語有些雜亂,但卻帶著無比的恐懼之意。
花燎雪微微一驚,這才發現杜曉昀的身後還有躲著一個女子,此人身著一件褐黃的道袍,滿身盡是汙泥,顯得髒亂不堪,但她身材卻是十分姣好,聲音又似黃鶯出穀,美妙之極。
道袍女子似乎十分的害怕,把頭牢牢的躲在杜曉昀的身後,渾身還在不斷的顫抖,隻是口中不斷叫著:“妖怪,妖怪。。。”
花燎雪驚奇不已,他雖然無法看清那道姑的長相,但見這身材,這聲音竟是似曾相識,十分的熟悉,他微微一怔,突然腦中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了當日那招搖撞騙的餘仙姑,心中不禁暗暗驚疑,“她怎麼會在這裏,而看她今日的舉動,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連神誌都有些錯亂了。”
“師姐別怕,妖怪都死了,我們安全了。”杜曉昀緩緩回過身,輕輕得將道姑摟在了懷中,輕撫著她的肩膀安慰道。
“不,妖怪沒死,他是妖怪,是妖怪。。。”餘仙姑仍然害怕的躲在杜曉昀身後,像是一隻受驚的小貓一般,楚楚可憐。
“她就是你師姐?”聽得杜曉昀稱呼道姑師姐,花燎雪又是一窒,驚奇的問道。
“是,我師姐體質特殊,根本不能修習道法,所以師傅才將護身寶鏡紫沅鏡傳了給她,隻是沒想到,她還是被妖孽害了。”杜曉昀有些痛惜,又有些憤恨的說道。
“她竟然是你師姐?”花燎雪仍是有些懷疑的呢喃道,見到餘仙姑此刻的樣子,也是十分的可憐,因此對於餘仙姑招搖撞騙之事深深的埋在了心間,不再提起。
“曉昀,那妖女發動了紫沅鏡,我奈何不了她,你是否有什麼法子破除?”花燎雪也不想再糾纏在餘仙姑身上,瞥眼見到前方的紫光,便開口問道。
“這紫沅鏡是上古奇珍,奧妙無比,可以將一切攻擊盡皆抵擋,外力想要破除,簡直難如登天。”杜曉昀望向前方的盈盈紫光,有些到得的道,接著話鋒一轉,又道:“想要破除它,除非你的道法異常強橫,超出了寶鏡的承受範圍。但擁有如此強大道行之人隻怕九州之上亦是屈指可數,所以憑我們根本破除不了。”
“那我們又該如何把他奪過來,難道眼睜睜看著它被妖孽搶走?”花燎雪有些氣急的叫道。
“這紫沅鏡神奇無比,受到外界攻擊之時能夠自動觸發紫光屏障,將所有攻擊抵擋在屏障外麵。隻是這紫沅鏡也有它的缺陷,就是紫光屏障隻能保護一人,而且被保護的人不能隨意移動,否則紫光屏障便會消失。”杜曉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