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北區一個廢棄的倉庫裏,一個看起來虎背熊腰的男人煩躁的揉了下頭發,臉上那條從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的疤痕在他憤恨的表情下顯得格外猙獰,看的旁邊兩個小弟不自覺地往後退,嘴上哆哆嗦嗦的問著眼前的大哥:
“業哥,現在我們怎麼辦,我們的人就剩我們三個人,現在黑盟和赤宇都在搜捕我們,我們是不是死定了,我不想死啊。”說道最後竟然帶著哭音,聽的劉建業更加火大,他把嘴上正抽著的煙狠狠的往說話的男人那扔,粗魯的吼道:
“你小子找死,媽的,老子就是觸了你這個黴頭,怕死,我先斃了你。”邊說邊從背後抽出一把□□對著麵前嚇得兩腿發軟的男人的頭部就是一槍。砰的一聲,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了,看的另外一個男人心驚膽戰。雖然早就知道業哥心狠手辣,但當時為了各種原因他們都是豁出去了,像他們這些街邊混混,大的黑道組織如黑盟等都是不會接收的,為了賺更多的錢隻能跟著劉建業販毒了,至少在東南亞地帶,業哥也算小有名氣的。他們也確實賺了不少。
“業哥,要不我護著你出去吧,我這條爛命能救業哥也算盡了最後的用處。”一起長大一起混跡街頭的耗子死了,他就算再悲憤也隻能佯裝無所謂,必須想辦法讓劉建業對自己放下戒心。
“恩,膘仔,還是你有點良心。不過就是不長腦子,我現在要是出去有個全屍就不錯了。媽的,老子真是想不通,抓了個女人怎麼連赤宇都要暗殺老子,前段時間不是還有人提供給老子那個女人的消息的麼,轉眼間翻臉無情了。都是一群狗娘樣的。”劉建業混跡黑道二十多年,靠的就是狠辣,他在東南亞一帶以販賣毒品發跡,前些年也過了段紙醉金迷的□□日子。現在多少他有點後悔,要不是自己那時有眼無珠怎麼就會得罪了齊浩冉那個瘟神,毒品生意被大白於天下,各國政府到處緝拿他,他逃亡到越南,在那的深山老林裏過了三年不人不鬼的日子,終於受不了了。偷偷潛伏回了C市,用販毒積累下的錢買了一些槍支彈藥,就是為了要跟齊浩冉同歸於盡。
本來還想著怎麼接近身手了得,防衛嚴密的齊浩冉呢,沒想到赤宇竟然有人透露了那個女人的事情,他當然就打電話給張力暗示他綁架那個蕭一一,還給張力提供了靈巧和□□,要不是張力這個蠢人,跑出去跟齊浩冉那隻狐狸談判,他有把握這次一定能幹掉齊浩冉那個兔崽子。本來打算失敗了,盡早逃回越南就得了,沒想到黑盟跟赤宇這兩個原先的對頭竟然行動一致的來抓捕他,他心裏清楚的很,被他們抓住要死都是件難事。媽的,越想越火,這輩子難道他就到頭。
綽號叫膘仔的男人看著劉建業現在這副六神無主的樣子,眼裏劃過一抹狠厲,嘴角牽起一個嘲諷的笑,曾經道上以狠辣出名的業哥也不過如此,還記得那時自己想跟著他幹時,他是怎麼侮辱自己的,要自己做他的男寵,好幾個晚上被他那醜陋肥胖的身軀壓著時,他就惡心的想吐,發誓這輩子一定要手刃這個變態。如果不是為了母親的病,他何至於淪落到此。
“有人。”劉建業迅速拿起槍支,躲到大紙箱邊尋找掩護,他能夠活到今天,除了狠辣,身手也是相當敏捷的,雖然表麵看起來他如此肥胖的身軀跟這兩個字無緣。外麵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讓人感覺像是離死神越來越近。膘仔看著這個自己叫了幾年業哥的醜陋男子緊張的盯著倉庫的大門,眼睛一眨都不眨就知道機會來了。隻聽砰的一聲劃破倉庫原本的寂靜。劉建業的額頭被打穿了,血從彈孔簌簌的順著臉龐流下來,那雙眼睛死死的瞪著對麵的男子,眼裏的仇恨和不可思議讓這張充滿血跡的顯得詭異而猙獰。看著這個侮辱過自己的男子在麵前倒下,膘仔的心裏一下子輕鬆了不少,主動打開倉庫的門,看到是赤宇的人一點也不例外,本來就是他報的信。
齊浩冉開完會後就聽到了劉建業死亡的消息,麵上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聽到曾經想要致自己於死地的人這麼快就永遠消失了,沒有高興,沒有訝異,平靜的就仿佛跟天要下雨一樣是很自然的事情。其實這也不能怪他不好奇,本來就是意料之中的事,黑盟和赤宇同時追殺的對象,怎麼可能活著。雖說這次他是被自己的手下幹掉的,但劉建業的結局是不會改變的,差別最多就是早死幾分鍾而已。
“羅,不要告訴一一。”想了想,他還是交待道,“順便去查一下赤宇跟陳羽凡是什麼關係?"
羅林點了點頭,明白齊浩冉這麼做的原因。赤宇就跟黑盟效忠齊氏一樣,它的領導人並不是表麵上的林聰,各種證據表明它效忠的是紀氏財團,換句話說,紀南軒才是它真正的掌權者。劉建業明顯是受了紀南軒暗示才會讓張力綁架蕭一一的,按理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雖然紀南軒不可能跟劉建業這種人成為朋友,但也不至於跟黑盟一樣去暗殺他。而他們同時查到,暗殺的指令竟然是紀氏的下屬財團陳氏少東陳羽凡下的,至於陳羽凡下這樣得命令毫無疑問是為了蕭一一。隻是讓人奇怪的是陳羽凡有什麼資格抑或有什麼權利可以命令赤宇為他辦事,甚至這件事情跟紀南軒的初衷明顯有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