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萍一愣,她還真的沒有想那麼遠,現在的郝仁,不過是個乳臭未幹的小毛孩,還總喜歡裝深沉,她可沒有打算跟著郝仁一輩子!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抱琴又進來,急聲道:“夫人,張夫人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冷姑娘!”
阮夫人一愣,問道:“莫不是張小姐的病又有變數?趕緊快請!”
抱琴趕緊應著,一會兒,張夫人急急火火的走了進來。
“哎呀,冷姑娘幸虧沒走呢!在吃飯呢,真是不好意思,你瞧我太過心急,倒是沒有注意時辰……來的可真是不巧!”張夫人一瞧眼前的情勢,頓時覺著有些尷尬。
“哪裏有什麼不巧,來來來,張夫人快坐,平日裏想約你吃飯都難,這次可得了機會!”阮夫人說著,就拉著張夫人坐下。
張夫人這會兒哪裏有心思吃飯,忍不住笑道:“其實我是找冷姑娘有急事的……”
阮夫人趕緊說道:“那你盡管說就是!”
張夫人這才點點頭,將目光轉向冷萍說道:“冷姑娘,你給開的那方子,上麵的藥找不到啊,這裏城兩個藥鋪都沒有!”
冷萍一愣,白鱔粉與銅綠算不得稀罕東西,這裏城竟然連這兩位藥都沒有!
“到底是什麼藥材?很名貴麼?要不要讓我家老爺派人去天城瞧瞧?”阮夫人趕緊說道。
“隻是白鱔粉與銅綠,不麻煩,若是藥鋪沒有,我自己製也就是了,隻是需要工具!”冷萍忍不住說道。
張夫人一聽,趕緊問道:“冷姑娘也懂得製藥之法?”
雖說那些老大夫也懂得製藥,不過大的藥鋪裏,一般都有專門的製藥師父的,像冷萍這般年輕,不但懂醫理,還能懂得製藥的,還真的不多見!
“隻是會一些簡單的製藥法子!”冷萍笑道。這還多虧了她在醫院被人發配的那段時間呢,連藥房裏最苦的差事——製藥也幹過,當時她正好製過這白鱔粉,後來她還用這白鱔粉做了幾次壽司呢,味道也不錯!
“需要什麼東西,姑娘盡管開口,我一定竭盡全力為姑娘辦到!”張夫人趕緊說道。
阮夫人這會兒卻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其實平安藥鋪裏有工具的,是之前我爺爺留下來的,隻是後來,我爹與幾個叔叔都無心醫術,如今的藥鋪也不景氣,所以那些東西就都封在了藥鋪的後院,不如妹妹去瞧瞧有沒有能用的!”
冷萍也就點點頭。
藥鋪後院,鬱李聽說冷萍要看製藥工具,忍不住有些不悅,可是守著張夫人,又不好多說什麼,也就讓馬掌櫃將後院一間房間打開。
雖說裏麵的東西許久沒有用了,可是這裏時常有人來打掃,鐵鍋什麼的都還沒有生鏽,鐮刀什麼的,也都能用。
冷萍看著這些古老的器具,不知道怎麼的,腦海裏竟然湧現出在四方藥鋪看到的那一幕,還有楊通那張飽經風霜的臉,若是這製藥的都憑自己的良心製藥,那這個世界上,病人受的苦痛也就會少一些吧?
埋藏在冷萍心中的,曾經對醫療事業的熱情,如今又一點一點的浮了上來。說實話,冷萍是個好醫生,要不然也不會一次次的為病人仗義執言,而得罪領導,在醫院各個部門之間流放發配!
“冷姑娘,咋樣,還能用嗎?”張夫人忐忑的問道,如今她最擔心的是白鱔粉能不能製作出來。
“白鱔粉製作方法簡單,這些東西足夠了!除去白鱔魚三斤,不過我還需要百部一斤、薄荷葉、牡丹皮跟淮山藥!”冷萍說出要製作白鱔粉所用的東西。
“鱔魚,我那廚房裏就有,至於百部……李兒,這些東西藥鋪都有吧?”阮夫人趕緊回頭問鬱李。
鬱李懶懶的點點頭。
“那就好,趕緊讓人送來,另外讓個得力的小夥計過來幫忙!”阮夫人又吩咐道。
鬱李隻得點頭。
張夫人感激的說道:“真是麻煩阮夫人與鬱二小姐了!”
阮夫人上前拉著張夫人的手道:“咱們一起挨著住了這麼多年,你還客氣什麼?”
張夫人點點頭,想起那銅綠來,也就問道:“那這銅綠……”
“銅綠就是銅器上麵的繡,用小刀子挎下來也就成了!”冷萍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