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學良指了指不遠處的涼亭。
涼亭中立刻有人發出了怪叫聲,更有著輕紗的女子向著劉雪瑩招手。
劉雪瑩一見那些輕紗女子,臉色就一下子漲紅,滿臉都是憤怒。劉雪瑩從小到大都在內室裏被保護的很好,為人也十分的正派,哪裏想到有一日竟然被人調戲,如那些青樓女子一般!
劉雪瑩氣的渾身顫抖,那丫鬟也是氣的就破口大罵,於學良正愣著,那與於學良一起上前的學子竟然對那丫鬟動手動腳起來,驚得那丫鬟、小姐,全都大叫。
遠處帶著家丁尋耳環的婆子聽見了,這會兒哪裏還顧得上耳環,趕緊帶著家丁過來,趁著這個時候,那與於學良一起的學子早就跑了,就剩下於學良呆呆的站在那裏,讓人抓了個現行。
不遠處的涼亭裏,幾個人也一哄而散,那劉雪瑩受了驚嚇,縮在婆子懷裏哭,那婆子卻是個厲害的,讓人揍了於學良一頓不說,又扭送著他去了衙門,不過這次去的不是縣衙,而是直接去了知府衙門。
雲聶帶著那些人跑的遠了,躲在楓樹後,看的於學良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又被扭送走了,這才現身出來,哈哈大笑。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笨蛋,真是太好笑了!”雲聶摟著一旁的紅衣女子,笑的直不起腰來。
“於學良整日的跟在那個郝蛋的身後,跟個跟屁蟲似的,還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中舉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有學子附和起來。
“有了調戲良家婦女的案底,別說是舉人,恐怕連那童生資格也沒了呢!”方才與於學良一起的學子冷笑道。
“江源,你先出去躲幾天,等於學良這事兒了了,你再回來!”雲聶突地想到了什麼,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來,甩到那學子的麵前。
“好來!”那學子趕緊應了,也就匆匆的走了。
“你們可聽著,今日的事情你們可要統一口徑,知道嗎?”雲聶又吩咐道。
大家全都應著。
雲聶高興的揚了眉,攬著紅衣女子的芊腰,吆喝著離開。
下午的時候,狗剩娘聽完郝氏要她給於學良找媳婦的話兒之後,立刻就去附近的幾個村子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臉上就笑眯眯的。
“咋的,有門兒?”郝氏笑問道。
“門兒多著呢,有俺出馬,一個頂三!”狗剩娘跟著郝氏進了屋。
正在忙著做絹花的於林氏趕緊湊上前來,眼巴巴的望著。
“咱們先說近的,柳樹村的柳大老實知道不,閨女叫翠花的,長的模樣兒漂亮不說,做的一手好活計,那翠花娘命薄,得瘟疫死了,那個家就全靠翠花張羅啦,俺剛才進屋去瞧了,家裏雖然窮,可是一塵不染的,幹淨的很,院子裏也種著小蔥、菠菜啥的,籬笆上掛著絲瓜、葫蘆,聽說一年四季吃菜都不要錢的,會過日子!”狗剩娘坐在炕上,翹了腿,如數家珍般,從最近的柳樹村到遠一點的葫蘆屯,掰著手指頭,一下子數算出七八個小姑娘來,喜得於林氏合不攏嘴。
“於家嫂子,要俺說,你家是太著急了,再過幾天就放榜了,等咱家學良中了舉人,咱們就不看這些鄉下媳婦啦,俺娘家有人在城裏上工呢,給你從城裏找,隨便找個,不比咱們這些鄉下人強?”狗剩娘笑道。
於林氏笑笑,怕於學良萬一不中不好找媳婦的那些話沒敢說,隻是說道:“咱們家庭在這裏擺著呢,家庭太好的,咱們也高攀不起,俺就羨慕郝家弟妹,俺不敢奢望能找個跟郝仁媳婦一般這麼有本事的,能持家過日子,能管住俺家學良也就行了!”
狗剩娘點頭道:“可是學良能願意不?俺去打聽的時候人家可說了,說怕你家眼光高,高攀不起,既然你這般說,那你是沒問題了,主要是學良那邊……”
“所以剩子娘,你就給挑挑,從這裏麵給挑個模樣長的好的,最好是臉白大眼睛細腰條,又會幹活持家的!”於林氏趕緊笑道。
狗剩娘一翻白眼,“這會幹活,整天在地裏太陽曬的,哪裏有臉白的?還細腰條,這腰細了能挑的動糞,攏了地?”
於林氏尷尬的笑起來。
三個女人正在那裏琢磨著,突然就聽外麵的木門被人砰砰的拍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