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浩一眼看見尹夫人,被嚇了一大跳,站在門口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又鬧哪一出?”
尹夫人咬了唇,宛如一個被訓斥的孩子一般,無措的站在那兒。
“爹,娘如今都生病了,你就不能對娘好些?”尹明沉聲道,心裏更加對尹浩不滿。
尹浩這才收了煩躁,上前握了她手問道:“到底是怎麼了?張媽說你那日在冷大夫的醫館外見了奇怪的東西,到底看到了什麼?”
尹夫人一聽,立刻全身都繃緊了,似乎十分的緊張。
尹明也上前勸道:“娘,如今爹回來了,屋裏也沒有外人,你有什麼事情就盡管說,就連冷大夫也說了,你這病是心病,就是從那日在醫館外看到奇怪東西開始的,你倒是說說,可能說出來就好了!”
尹夫人拚命的搖頭,那個女人的事情,她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絕對不能!
“你總是這個樣子,什麼都藏在心裏,什麼都不告訴我,我不知道怎麼幫你解決?你還怪我對你不夠體貼,你!”尹浩又忍不住發脾氣。
尹夫人低下頭,眼淚流下來,將新撲的粉都衝開了,粘成一塊塊的貼在臉上。
尹浩越瞧越煩躁,隻得鬆開她的手道:“你不說也沒有法子,我本想是回來支持明兒的親事的,如今你又病了,這親事怎麼辦?向後拖?”
尹夫人不說話,隻是低著頭。
“爹,我的親事不重要,我會親自向羅家說明的,重要的是娘的病!”尹明隱忍了不悅低聲道。
“也是,就憑羅家一個小小庶女,嫁進咱們尹家,的確是高攀了!”尹浩冷笑道。
尹明握緊了雙手,又慢慢的鬆開。
尹夫人似乎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低著頭發愣。
尹浩望了望尹夫人,又望望尹明,心裏說不出的煩躁,也就起身走了出去。
尹明漲紅了臉,死死的盯著尹浩的背影。
尹明下午的時候去找冷萍,告訴冷萍就連尹老爺也無能為力。
“我娘的心裏能有什麼事?”尹明對這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之前就算是他生病,將自己關進跨院裏不出來,尹夫人也能堅強的麵對,如今他好了,家裏的一切也都在變好,為什麼偏偏這個時候尹夫人就生病了呢?
冷萍搖頭,“我隻是大夫,隻能瞧病,看不透人心,所以要尹公子你去查明白!”
尹明幽幽的歎了一口氣,又道:“起碼有冷大夫在此,我娘還能睡上幾個時辰,真是辛苦冷大夫了!”
冷萍擺擺手說道:“其實我也想跟尹公子說這件事情,我醫館裏事情很多,鄉下還種著藥材,如今正是要大量追肥的時期,我不放心要回去瞧瞧,可能沒法子要一直守在這裏!”
“那我娘的病怎麼辦?那不是越來越厲害嗎?”尹明一怔,很是激動。
“尹公子,你先聽我說,按摩的手法我已經教給了張媽,要張媽每晚上給尹夫人按摩就好,藥方我也寫好,藥也已經抓了,隻要按時服用就可以,但是我隻能說,我這個法子隻是暫時讓尹夫人安神,還是一定要找到原因的,如果找不到原因,尹夫人這病還是要複發的!”
尹明猶豫了一下,隻得點點頭,然後讓人取了一個荷包來作為診資。
冷萍搖搖頭道:“尹夫人這次也是因為去我那醫館才受了驚嚇,這診金我就不要了!”
尹明哪裏肯,一直要冷萍收下。
冷萍最後還是拒絕了尹明的診金告辭了尹家。
從尹家出來之後,冷萍回了醫館,處理掉醫館的事情之後,也就回了太平村。
如今正是蟾蜍生長的季節,冷萍的蟾蜍池子叫聲連天,一唱一和很是熱鬧。
冷萍最終留下了老拐子、擼鼻子、三兒等十個人,都是村裏踏實肯幹的老實人。冷萍沒有留下於秀滿,畢竟於秀滿是村長,管著村裏的所有事情,她給了於秀滿五兩銀子,算是蟾蜍池子占用的那片荒地的使用費。
村裏人因為與冷家鬧翻,所以種藥材的事情也就無疾而終。
如今進了八月,以往的時候,地裏的苞米早就種上了,可是如今,太平村外的一大片地全都荒著,地裏的草有半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