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琴點點頭,“人人都瞧我這郡主的身份尊貴,誰又知道其中的苦悶,也幸虧到這裏來認識了你,不然在這天城中的幾年,真的會將我悶壞!”
阮思柔露出糯米小牙笑起來,“之前我還不是,也就來你這裏,我爹高興,不會攔著,不然哪裏會這麼爽快放我出門!”
阮思柔說完,一眼就瞧見了天琴手帕上繡的小詩,忍不住念了出來:“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間?這不是簪花宴上郝狀元的詩詞?原來郡主也十分的欣賞那郝狀元?”
天琴趕緊將帕子向身後藏,說道:“不過覺著意境不錯,隨便拿來繡著玩的!”
阮思柔忍不住捂了嘴巴道:“我聽我爹說,這郝狀元才華橫溢,十四歲便中狀元,而且還是三元及第,那可是咱們天朝的第一人,這天城中多少勳貴女子都想認識他呢!如果郡主也想認識的話,我倒是有法子!”
天琴疑惑的望向阮思柔,“你有什麼法子?”
“郡主忘記了,這郝辰逸可是裏城人士,與我們家是同鄉,我可以讓我爹請他到我家吃飯,就算是照顧同鄉,郡主麼,也可以到我家去玩,到時候不就偶遇了?”阮思柔捂著小嘴咯咯的笑起來。
天琴心中一蕩,低聲道:“果然你的鬼把戲最多,正好我也想去你家走走,那你就安排吧?”
阮思柔立刻點頭道:“郡主盡管放心,這事兒就包在我的身上了!”
天琴微笑著點點頭。
阮思柔回家之後,與阮勳說了請郝仁來家中赴宴的事情。
阮勳有些不悅,說道:“這郝辰逸雖然才華橫溢,可是到底是李言貞的人,在政見上,為父向來與那李言貞不合,如今突然請那郝辰逸來家中做客是何意?”
阮思柔撒嬌道:“爹,聽說那郝辰逸也是裏城人,怎麼也算是同鄉,如今郝辰逸很快就要派官,這以後不但是爹以前的學生,也是爹的同僚。如今這個時候,哪個不都想拉攏那郝辰逸?難道爹要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阮勳猶豫了一下,捋了捋胡須,如今在朝中,皇上對這個郝辰逸似乎也是十分的滿意,將來派官,說不定會委以重任,當即也就點點頭道:“說起來,為父與那郝辰逸也有些淵源,既然如此,那就請他來一敘,就當做為父這個前輩對他這個後輩的特殊關照吧!”
阮思柔一聽,趕緊點頭。
兩日之後,阮勳就備下酒席,請郝辰逸赴宴。
接到阮勳的帖子,郝辰逸倒是覺著有些驚訝,畢竟阮勳與李言貞的過往不合,他也知道一些,如今他是李言貞最得意的弟子,胡勳竟然能夠既往不咎請他去赴宴……
郝辰逸將帖子呈給了李言貞。
李言貞捋了捋胡須嗬嗬笑道:“你隻管去,老夫與他政見不合,與你無關,何況他是禮部侍郎,以後你為官之後,少不得與他打交道,既然他現在先主動請你,你自然應該欣然赴會,不然就是不給他麵子了!”
郝仁立刻應著,到赴宴那日,刻意收拾之後,又備下厚禮,帶著於學良前去赴宴。
於學良本來打算在天城隻待上半年,誰知道這一待就是接近兩年的時間,如今他雖然沒有功名,可是跟隨郝仁耳濡目染慣了,人倒是內斂了不少,青色錦緞的衣衫,上麵用略淺一些的青色絲線繡了幾棵翠竹,玉色的腰帶上懸了一塊雞心鏤空羊脂玉佩,襯得那張臉也算是清秀俊朗。
郝仁則是一件寶藍的雲錦衣衫,係了玉色的腰帶,腰上懸了一塊雕竹的翡翠玉佩,長身玉立在陽光下,俊美不凡,尤其身為魁首,自然自信不凡,因此又給他添了一絲貴氣,更是令人過目難忘。陽光灑落在他身上,在周圍暈起了淡淡的光圈,將那鬼斧神雕的深刻容顏,渡上層溫柔的顏色。
兩位少年一同進了阮府,自有管事帶著兩人前去見阮勳。
這一路上,於學良都與郝仁談笑風生,如今進了阮府,自然恪守書童的本分,落後兩步在郝仁身後。
“學良,我說過,我們兄弟相稱,不必拘禮!”郝仁低聲道,拉著他上前一步,與他一起前去麵前阮勳。
於學良隻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