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村的都還好說,這太平村來很多都是郝仁的長輩,他若是躲著不見不好,可是要接待這麼多閑人,郝仁也真是疲於應付,這樣破財免災也好!
鄉親們爭搶著紅包,都拿到手之後,這才抬眸,哪裏還有郝家主人的蹤影?
“鄉親們,如今紅包都拿到了,也就趕緊回去吧!”木三抱著拳說道。
於秀滿有些氣悶,他是村長,他能跟村民一樣嗎?可是如今他也被堵在了門外。
那些人見不到太守老爺自然失望,可是手裏握著紅包也說不出什麼,隻得慢慢的散了。
從大年初一開始,郝家門前就客似雲來,郝仁一律隻是露個臉,客氣幾句,推說還在年假,有什麼事情年後過了十五再說。
就算是這樣,郝家還是不安生,有許多人守在門前不肯走,有的人更是慕名從別的城市而來,全都因為年前瑜王殿下送來的年禮。
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猜測,郝仁與瑜王殿下到底是什麼關係,可是誰都不得而知。
此刻房間裏,郝氏望著關的緊緊的大門,幽幽的歎口氣,“這個年也沒有過好!”
“幸虧年前都四處去走動了,要不然如今還真的出不了門!”冷萍說道,她也在等李言貞的消息,她也想知道瑜王殿下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正說著話,郝仁進來,手裏拿著李言貞的信。
“墨五剛剛派人送來的,是老師的信!”郝仁說著,也就打開,仔細的讀了,讀完卻還是茫然。
“怎麼了?”郝氏關心的問道。
“老師說他也隻是在大年夜的年宴上見過瑜王一次,就是一位長相其貌不揚的少年,話也不多,不過皇上似乎十分的喜歡他!”郝仁說道。
“還有呢?”冷萍著急道。
“沒了!”郝仁搖頭,拿給冷萍看。
“就這些?”冷萍有些失望,皇上就這一位皇子,還是私生子,能不喜歡麼,李言貞這消息,一點價值都沒有。不過這樣看來,這位瑜王殿下似乎十分的神秘,竟然連常在皇上麵前行走的李言貞,也隻是見過一麵!
“好了,還是那句話,既來之則安之!我看瑜王對咱們是好意!”郝仁說道。
郝仁隻是小小的五品太守,瑜王殿下是未來的太子人選,瑜王如果想要害郝仁,斷斷不會出這樣的主意。
如今他正想背靠大樹好乘涼,借力在對付司徒展宸,或許瑜王這棵大樹不錯!
此刻天城皇宮瑾瑜宮中,一位身穿銀白色長袍的年輕人靜靜站立在梅花樹下,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昨日的大雪給整個梅花鋪上一層素錦般得毯子,白雪紅梅冷豔交織美景如畫,近處一串爆竹在空中炸響,紅耀半邊天空,他舉起手,用紅梅遮擋著雙眼,似是要隔絕這突然的明亮。
從小他就被人唾棄,辱罵,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而如今,也因為私生子的身份,他一步登天。
天朝唯一的皇子、瑜王、未來的太子、甚至皇帝,他用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來消化這個身份,也一再的確認這不是夢!
想起往昔嘲笑他,欺負他的那些人的嘴臉,少年突然昂起頭來放聲大笑,“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
少年吟唱的聲音越來越大,似是要蓋過四周新年宮裏熱鬧的喧囂,詩詞慷鏘有力,伴著梅花的冷香縈繞著梅林上空,帶著說不盡的悲苦。
少年的臉上有了晶瑩。
“殿下!”突地,腳步聲響起,伴著一個尖細的呼喚聲。
少年停住吟唱,低下頭,恢複了往日謹慎自持的模樣。
“殿下,人回來了!”那公公低聲說道。
少年回身,緩步走出黑暗,朝著那公公點點頭。
陳乾疾步而來,跪倒在地上行禮,“奴才參見瑜王殿下,殿下,奴才已經將事情辦妥了,隻是因為路上大雪,耽誤了幾日,還請殿下恕罪!”
“你可見到她了?”少年突地問道。
陳乾直覺的以為少年問的是裏城太守郝辰逸,趕緊回道:“見到了,郝大人一切安好,但是郝大人似乎並不知道殿下待他如此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