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萍慢慢的撫著自己的肚子,“周老爺,你還是回去吧,別說我現在有了身子不方便出診,就算是出診,也不會替你們家人診治的,這萬一以後朝廷清算起來,牽連了你們周家怎麼辦?”
周家的鋪子借著郝家的春風,如雨後春筍在裏城遍地生根的時候,周宜昌不怕朝廷牽連;要她出手診治金哥兒的時候,也不怕朝廷牽連;娶郝花,倒是怕朝廷牽連了!像周宜昌這種隻想賺便宜不想付出的奸詐商人,冷萍隻覺著惡心。
“郝夫人,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是我忘恩負義,是我自私自利,如今我也已經受到懲罰了,金哥兒這般,我這心裏……可是我縱然有千般錯萬般錯,金哥兒是沒錯的,他對郝花是一片癡情,從來沒有改變過的,郝夫人,你別看我,看我娘,看金哥兒的麵,就救救金哥兒吧!”周宜昌就要給冷萍下跪。
“周老爺,你也不用跪,當初你義正言辭怕咱們郝家牽連的時候,咱們兩家的情分就已經盡了!周老夫人是曾經幫過我,對我也不錯,可是我也幫過你們,咱們之間也算是兩清了,如今是你們家想要與我們劃清界限的,那個時候要退親,完全不顧郝花的名聲,要毀了郝花一輩子的人,隻是跪兩下就解決問題了嗎?我不是觀音菩薩你,沒有那麼好的心腸,如今我隻是為郝花討回公道!既然今日周老爺與周老夫人都在,那我就將話說明白,咱們兩家的親事正式解除,娘,讓木管家將彩禮與禮單交還給周家!”冷萍回身對郝氏說道。
郝氏如今也看的明白,這周家怕連累,之前不肯讓郝花進門,還想著退親,就怕郝家清算,不敢提出來,如今金哥兒鬧起來,整了個絕食示威,將自己餓出毛病來了,又求到他們郝家的頭上了,這種人家,郝花嫁過去也是受罪,以後若是有什麼事情,這周家也會躲得遠遠的,指望不上!她雖然心疼花兒,可是如今看來,這親事的確是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
郝氏轉身吩咐了木三幾句,木三應著,帶著人下去,一會兒就將周家之前送來的彩禮連帶著禮單一起抬了上來。
冷萍將禮單向周宜昌手裏一放,冷聲道:“周老爺,清點一下,抬出這個門去,再說少了,我們可不承認了!”
周宜昌麵色鐵青,如今他心裏又氣又悔,可是見郝家已經鐵心,他也沒有任何的法子。
周老夫人被丫鬟攙扶著站在一旁,聽著冷萍的那些話,她心裏也慚愧,她明白這件事情都是她的兒子一手搞出來的,若當時不是懷了那不該有的心思,一樁喜事也不會變成如今的壞事!
“娘,您說句話啊!”周宜昌帶著哭腔,回眸望著周老夫人。
周老夫人顫巍巍的說道:“宜昌,我從小教育你做人要實誠、厚道,可是你偏偏的不聽,如今也算是遭到報應了,周家若是因此斷子絕孫,你不要怪別人,隻能怪你自己!”
周宜昌說不出話來。
“木三,送客吧!”冷萍沉聲道。
木三帶著人準備送客。
周老夫人看了一眼冷萍,她頓了頓,上前,突然要給冷萍跪下。
冷萍攙扶住她,“周奶奶,你這是令我為難!”
周老夫人沉聲道,“萍兒,我知道如今這件事情是我們家做的不對,到了這個地步,說再多也無法挽回,可是金哥兒是我的心頭肉,他也是無辜的,若不是癡愛花兒如此,也不會做出這種傻事來!我知道,如今就算是我們想要娶花兒,你們也未必會同意,我隻求你一件事情,救救金哥兒,就這一次,最後一次!”
冷萍沉默。
“大嫂,你救救周家公子吧!”花兒從裏間衝出來,懇求道。
“花兒,你怎麼來了?你快進去,這不關你的事情!”郝氏沉聲道。
花兒抓住了郝氏的手,“娘,如今瞧來,我與周家公子的緣分是盡了,可是我也不想欠他,大嫂救了他,以後咱們與周家再無瓜葛!”
周老夫人抹了抹眼淚,“花兒你是個仁義孩子,可惜咱們家金哥兒沒有福氣!”
冷萍點頭道:“好,今日就看在花兒的麵上,我答應去瞧瞧,就像花兒說的,以後我們兩家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