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衝微微的張開嘴,輕聲的誦讀著腦中的那段流動的咒語。
如水月光透過破陋的窗紙灑進了房間,月白頑皮的和昏黃的油燈光芒糾結在一起,競相的爭持著小屋的空間。
突然,一道明亮的淡紅色光暈在那雜亂不堪的窄桌上綻放開來,驚得那瑩白的月光和昏黃的油燈光輝一陣錯愕,紛紛避讓開去,任由那明亮的淡紅色射入了杜衝的雙眸。
就見窄桌上的驅邪符符筆又一次的閃爍出神奇的光芒,並且這一次的光芒不再是微弱的淡紅,而是明亮而又不失祥和。
不過此刻的杜衝,卻如絲毫未見那符筆有如此奇妙景象,如老僧誦經般,從容的口中一邊念著咒語,一邊輕輕的拿起了驅邪符符筆。
杜衝的動作並沒有因緊張符筆突然熄滅而出現一絲的做作。就見杜衝輕輕的取來那疊不知用什麼材質製作的黃紙,然後悠然的翻開了那本製符書,翻到了驅邪符符麵圖案的一頁,依靠著大腦近似完美放空狀態所展現的超強被動記憶力,杜衝靜靜的注視著那頁驅邪符符麵繪製的頁麵,開始往大腦中錄入整張驅邪符的一切。
過了大概有三分鍾。是的,僅僅過了三分鍾不到,杜衝已經完全的將整張驅邪符的符頭,符膽,符腳之類的圖案完全的錄入了腦中。
杜衝擎著閃光的符筆,隻見手中的這根玉柱其中一端早已呈現出了異常濃鬱的紅色。杜衝隻是看了一眼,便輕輕的在黃紙上下了筆。
不出杜衝所料,玉柱閃爍著異樣紅色的一端剛一接觸那特殊材質的黃紙,紙上便留下了一個朱紅色的原點。
雖然這一切對於杜衝這個現代人來說,是那樣的神奇和無科學性,但杜衝此刻竟然全然不顧,隻是安靜的轉動著手腕,將腦中的那張驅邪符優雅的隨著符筆的遊動繪在了黃紙之上。
杜衝其實並沒有任何繪畫技巧,但也不知道為什麼,大腦放空狀態下,手中的符筆竟然如自己生了靈魂,隻要稍做加持,便十分輕巧精確的將驅邪符按照書中的樣式一般無二的繪製在了符紙之上。
當杜衝繪製完最後一筆之時,杜衝突然感到手中的符筆輕輕的傳來了一陣顫動。而那張繪製完成的驅邪符竟然整張符紙上得每一條紅色的符筆印記都像是在閃動。不過這樣的異狀也隻是極短時間內的事情,之後符紙便恢複了正常。
“呼……”杜衝在符成之時,馬上停掉了咒語的念動,並且急切的長長吐了一口濁氣,然後伸手輕輕的拿起了那張新鮮出爐的驅邪符,臉上卻沒有意料中得歡喜。
“終於知道為什麼老頭兒一個月隻繪製出了五張符的理由了。”杜衝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那張驅邪符,心裏很不是個滋味。
切身經曆過製符的過程,杜衝深刻的明白了為什麼杜憲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勉強能繪製出五張符。其中原因就是,杜衝在吟唱那製符咒語激活了符筆的同時,似乎在符筆筆身中隱藏著一個如浩瀚宇宙裏的銀河係般的存在,仿佛萬點淡紅色的星光在玉柱中呈漩渦狀。杜衝可以明顯的感受到,自己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源源不斷的被那個瑰麗的漩渦所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