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李然,小女孩兒三個人的表情都驚訝萬分的盯著杜衝手中的小如意。
這三人中,要說最為驚訝的還並不是掌櫃的和如意持有人小女孩兒,而是和杜衝從小玩到大的李然。
李然做夢都想不到啊,原本以為少爺隻是被打的變了性情,思想變得通透精明一些而已,但事到如今他才知道,眼前這個少爺竟然如此犀利,從舉止,神態,語氣,無一不配合的天衣無縫。
小女孩兒側著頭,表情奇怪的看著杜衝,心想:“娘說這如意是我兩歲時爹著人給我磨的,到了這賊子嘴裏,竟然說的有來到趣的,竟把個粗陋物說成了皇家之物,哎,看來那天他在我麵前並沒有發揮出足夠的演技啊。”
杜衝此刻也饒有深意的重新打量起這個小女孩兒,心裏很是震驚道:“這小姑娘如此的年齡,竟然明知道我在演戲,看樣子她也不知道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竟能配合的這麼恰到好處,這崽子要是個男孩兒的話,絕對是個可以出世的人物了!”
“公子,你所說這個典故可有佐證?”老掌櫃有仔仔細細端詳了那小如意半天,然後才正色道。
“當然有佐證了。”杜衝非常鎮定的一笑,看了看小女孩兒和老掌櫃繼續說道:“這如意並不是普通的如意,它有個名字,叫冰心玉。”
杜衝環顧四周,杜衝知道李然和小女孩兒是在買票看演戲,而那老掌櫃則牟足了勁準備發財了。
“這玉天生就有兩種玉料的品質,外麵是和田玉,而芯子則是冰種翡翠。所以,當匠人把這塊玉呈現給皇帝時,武帝就給它取名為冰心玉了。”杜衝笑著說。
“哦,原來如此。可老朽還是不懂,該如何證明裏麵確實有冰種呢?”老掌櫃迫不及待的問。
“砸開看嘍!”杜衝淡然道。
“這……”老掌櫃一時語塞,要說他至此雖然有些相信杜衝的說法,因為他還真沒有見過這麼小的如意,但他瞧杜衝和李然一身破爛,便又有八成不相信了。
杜衝是何等人物,前世周旋於達官貴人之中,又怎會猜不出這老小子的顧慮,當下朝李然使了個眼色,李然便將那個被破布裹著的匣子交到了杜衝的手上。
“掌櫃,咱先不著忙看那如意,我今天帶來一樣東西,您老給長長眼?”杜衝笑著對老掌櫃說道,然後也不賣關子,自己解開了裹在玉匣外的破布。
“啊……”當鋪掌櫃剛一上眼打量杜衝手中的那個玉匣,頓時嘴巴大張,兩眼發直的再也不動了。
旁邊的小女孩兒也是全身為之一振,她也萬沒料到,眼前這偷雞賊竟然能有如此做工用其極的玉匣,瞧那成色,一水兒的和田玉子且品相極高。要知道這小女孩兒雖然落得當東西的地步,但其出身可是非常顯赫的,所以別看她隻有十一二歲的年齡,那眼光可是錯不了的。
“想必您老還不知道,別看我們兄弟二人穿的破爛。你可知我們是哪家後人?”杜衝笑著問。
“老朽不知,還望賜教。”老掌櫃雖然嘴裏答話,但眼睛依舊不錯神的盯著杜衝手中的匣子。
李然突然聽杜衝想要自報家門,便在下麵捅了捅杜衝,示意其不要說出自己是杜家的後人,一麵遇到了麻煩。但杜衝隻是朝他微微一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城南杜家!”杜衝淡淡的說道。
“什麼?你是杜家的後人?”原本還在盯著匣子看的老頭,突然抬起了眼,驚訝的看著杜衝。
“怎麼?有什麼不妥麼?”杜衝笑著問。
“這匣子你是從何得來的?我告訴你,我這裏可不收髒貨!”那老頭竟然突然改了語調,一下子強橫起來。
“嗬嗬,這匣子名為白虎匣,乃是我杜氏祖宗牌位的基座,怎麼到您這兒就成了髒貨了呢?好吧,就算是髒貨,你倒是說說,這利州城哪家能出的來這方匣子!”杜衝冷冷的說道。
“罷了,既然你這麼不識貨,原本我還想便宜了你,看來現在我隻好另尋別家了。”杜衝一邊說,一邊便用破布重新包裹起手中的玉匣,拉著李然作勢要走。
“別……別啊。”老頭聽了杜衝這麼一說,連忙伸手攔住杜衝,同時眼珠轉了轉,心想:“還別說,這破爛公子說的還真在理兒,一看那匣子就沾了點仙氣兒,若不是鼎盛時代的杜家,估計也沒哪家有了。不過這小子竟然把祖宗牌位都拿出來當了,哎,真是不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