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突然出現的人(1 / 2)

離過年隻有六天廠裏依舊沒有發工資,廠裏擔心員工拿到工資全部回家沒人趕貨,我沒有路費回家,心裏挺委屈的,老爸主動給我彙了四百塊錢,算坐火車回家的路費。這怕是我最流年不利的一年了,火車到湖南的時候就因為雪災停止了前行,我所乘坐的那班火車遇上了困難,也就是08年的冰雪災害。我們被困了將近三十多個小時,車上既沒有吃也沒有喝。當火車道旁那家小賣部被火車上的乘客高價搶購一空的時候,我的手裏抱著一瓶冰冷的礦泉水,還是一個好心的大叔給的,我給了他五塊錢(記得當時被困在火車上,乘務員不讓旅客任意下車,大家隻好打開一個車窗把錢扔出去,小賣部的人再把食物和水扔進來,袋裝的康師傅方便麵都賣十塊錢一袋礦泉水五塊錢一瓶)。

到家已經是年三十了,我渾渾噩噩搭上了出租,回到家就病倒了,高燒不退,整天暈暈乎乎的躺在床上,老媽每日守在床邊給我喂藥喂稀飯。

然而這個新年並未因為我感冒就過得冷清了。

在家裏過年不一樣的地方就是,爺爺老遠的還來發壓歲錢,不過這年已經漲到每一個孫子可以拿到四十塊了。

家裏來了一個表哥和一些朋友,對我很有禮貌,相處得都還不錯,就是會時不時調戲小雨,這一年還算將就著過了一個不熱鬧的春節。

原本春節一過我就要回廣東繼續上班的,然而這個年假休得有點久了,春運期間買不到火車票,我隻能打電話請楊春芳幫我多請幾天假。

這一等就是將近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卻還是會讓很多人和事發生不小的改變。

這次回去應小叔叔的要求帶上我十四歲的堂弟陳焱一起回廣東。

之所以帶上陳焱,是因為他在學校實在是什麼都學不到,整天不是打架鬧事就是在學校宿舍聚眾賭博,搞得小叔叔很焦心,既然不想念書就幹脆讓他出來打工,提早步入社會了。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回到廣東,我小小的租房了多了一個男人,一個應楊春芳邀請來跟靜子相親的男人,他的身份是楊春芳的外甥-周醒卓。

我回去的第三天夜裏,靜子就跟周醒卓在一起了。靜子多喝了兩杯酒倆人就睡一塊兒去了,就是這麼簡單的一回事兒。

靜子之所以決意跟周醒卓一起回湖南,不是因為她愛周醒卓,而是因為她把做為女孩子最寶貴的第一次給了周醒卓。我想不清為什麼靜子會跟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做那種事,為什麼可以和自己不喜歡的人做,緊緊是酒精的作用,還是像娜娜說的那個什麼荷爾蒙分泌過盛之類的..,我不明白,我很想弄明白。

靜子走的時候楊春芳也跟著走了,肖明梅嫌跟我兩個人平攤房租費太高就搬到廠裏的宿舍去住了,她們都是那種從不顧及被人的人,如此我又隻剩下了自己一個人,陳焱因為是男孩子,在廠裏上班之後我就幫他申請了廠裏宿舍。

一個人日子其實也沒什麼不不好,頂多就是孤單了點,煩悶了點,說話的時間少了點,沉默的時間多了點,就是這麼簡單。這是在外人看來,其實我內心有點慌了,別人都有了一個伴,就我一人單著你說我能不慌嗎?

有一天放假,我跟肖明梅一起去離廠很遠的地方購物。本來不想去的,可是她嚷嚷說這裏就我和她是老鄉了,我不陪她就沒有人陪她了。在街上逛了很久才買好她中意的衣服,回來的時候沒有公交車了。那裏又是個很小的縣城,根本連輛出租車都找不到,即使有也不敢保證我們倆身上的錢就夠搭出租。我們倆在站台邊上焦急的踱著步子,肖明梅更是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怎麼辦?秀雲,這麼晚了,走回去我們倆又不認識路,而且得走到什麼時候?這可怎麼辦啊?”她一直在我耳朵邊問,問得我心煩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