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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非禮勿視

阿塵這幾天心情很不好——田三一直昏迷著,躺在床上倒是挺安靜,可是那一身的傷看著就覺得刺眼。阿塵給他抹傷藥,邊抹邊在心裏數落他,不知數落了多少回。就這樣,一連好幾天,直到一盒藥膏都用光了,田三才終於清醒過來。

田三睜開眼,看到周圍熟悉的擺設,知道自己已經從萬劍石洞回到了住的小院。看來自己是沒事了。田三心情一鬆,頓時感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眉毛都皺成了一團。不過這同他突破時經受的痛楚相比就不算什麼了,那時候,洶湧的寒意自識海襲來,田三渾身的血肉都被凍結,如同冰封一般。他心知自己即將築基,顧不得周圍的危險強行入定,隻怕機會稍縱即逝。如今成功突破,雖然多吃了些苦頭,但也值了。田三開心得不行,樂嗬嗬地感受著體內靈海的變化。

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推開,大團的陽光自門外射進來,田三眯著眼睛看過去,就發現來人正是阿塵。田三馬上喜笑顏開,極富感情地喊了聲:“阿塵,我突破啦!”

誰知阿塵隻是稍微愣了下,看到田三清醒了,小臉馬上拉老長,理也不理他,仍舊悶不吭聲地走過來。“阿塵,你怎麼不說話,誰惹你生氣了?”田三倒是想坐起身,可是骨頭都疼得厲害,實在動不了,隻能躺在那裏眼巴巴地望著阿塵。

阿塵也不搭理他,伸手猛地掀開了田三身上蓋的被子,嚇得田三一驚,這才發覺被子下的自己光-溜-溜的,根本一件衣裳都沒穿。“阿塵你要幹嘛?我怎麼沒穿衣裳啊?”田三一臉錯愕,努力伸手去夠被子,好歹拉回了一個被角,總算把下麵遮住了。

“抹藥!”阿塵一字一頓,大眼睛瞪著田三,看起來火氣很大。田三仔細一瞧,果然阿塵手裏還拿著個瓷罐子,估計就是給自己抹的藥膏了。可是這會兒屋裏亮堂堂的,看什麼都一清二楚,就這麼在阿塵麵前光著身子總覺得臊得慌,田三一臉討好地對阿塵說:“抹藥穿著衣裳麻煩,我懂,不過給我找條單褲穿吧……”阿塵眼一橫,田三頓時把剩下的話又吞回了肚子,非常豪爽地改了口:“對,屋裏熱,不穿倒還涼快些,啊哈哈……”阿塵的眼神好可怕!田三忍不住給自己鞠了一捧辛酸淚。不過自己如今的模樣實在淒慘,原本額上就有道疤,這下子身上也是傷痕累累的,也難怪阿塵生氣,還是先順著他吧。

“阿塵,其實我就是看著慘點,沒什麼內傷,幾天就好了,你別擔心。”田三試圖找話說,阿塵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一直低垂著眼睛,打開瓷罐子慢條斯理地給他抹藥。田三就感到阿塵軟軟的手在自己胸膛上摸來摸去,頓時尷尬地身體都繃直了,臉上也像發了燒。“阿塵,我都醒了,要不我自己弄吧。”田三不自在地說。

“嫌我抹得不好是不是?”阿塵抬起頭盯著田三,目光銳利得似乎能射飛刀。田三就知道這下壞啦,又惹了阿塵不高興,忙堆起笑:“我怎麼會嫌棄你!這東西黏糊糊的,我不是怕你弄著難受嘛。”

哪知阿塵聽了這話眉毛都豎了起來,幾日積攢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你田大師兄多英勇啊,還會有什麼害怕的!把其他人甩下一個人往石洞深處衝,也不看看周圍什麼環境就在那入定築基,若不是師伯去的及時替你護法,你有幾條命丟的?”阿塵一麵說一麵賭氣挖了一大塊藥膏,一下子拍田三胸膛上,手上亂七八糟地塗著。田三忽然抽了口氣,阿塵以為他是疼的,手上動作放輕了,口中卻故意氣鼓鼓地說:“這會兒知道疼了。這藥性子猛,可是對身體極好,忍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