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回頭,發現木靈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她身旁。咬著自己的唇角,若塵不知自己是不是該進去。
“外麵的竹子很好看嗎?”
聽到那充滿著月光魅力的聲音,若塵欣然,她終於鼓起勇氣走進了廂房。
鑰冰淩依舊不斷地用手試著小音律,清脆的聲音斷斷續續。若塵不知從何說起,室內除了琴音,便隻剩寂靜。
“你找個地方坐下來吧!那兒有點心。”鑰冰淩並未抬頭看一眼若塵,身上的氣質此時微像霜雪,聲音裏也有著一種莫名的威嚴。
若塵走在了一個小榻上,她從桌幾上拿了一個點心。隻覺絲滑無比,清甜香淳,不覺小聲言道:“用春天的桃花粉伴著桂花粉,用著雪水攪合,再放上弄碎的金盞花。”
“你也會做?”鑰冰淩抬眸看著若塵問道。
若塵赧然,忙謙虛道:“就知道一點皮毛。”
鑰冰淩又問:“那琴呢?”
若塵暫不作答,她起身來到鑰冰淩前,低頭看了看琴。“這是用上好的琴弦做的吧?木頭是集年幾翻浸水的黃梨木吧?”
鑰冰淩不置可否,目光清澈地看著若塵。“要不你試試?”氣息甚是溫潤。
若塵一笑。“你??????”
鑰冰淩輕笑,如再現的曇花,聖潔美麗,纖塵不染,癡癡迷迷,芳華絕代,不禁讓人陷了進去。“你又不是女子?何必那麼扭捏?”
一瞬的恍惚,若塵反應過來,想到自己確實是男裝,不該因女子羞澀靦腆矜持,而抑製了自己的本性。心結已開,若塵爽快道:“那也好!”
鑰冰淩起身讓著若塵,留在榻上的溫暖留給了她,若塵帶著笑意,在琴弦上跳躍。柔和的音律帶著桃花紛飛,閉上眼,那抹妙影又來到了腦海!
“月影,要將音律放慢一點,手的力氣不可太重,不能顫動,手腕切忌高出手麵”
“娘親,是不是這樣就可以彈出讓人想哭的琴音。”
“傻月影,那是娘親由情而作。”
“娘親,我希望有一天我也能彈出你一樣的琴音。”
“可娘希望你這一生都不要彈出這樣的音律。”
帶著美好,那琴音逐漸轉調,桃花全部落謝,淩亂了滿地,轉眼大雪紛飛,寒冰凝結,帶起無數的寒意,薄薄的衣衫耐不住冷風吹來,伶俜倥傯。
鑰冰淩挑眉,眼波瞬間變幻莫測,卻不覺的閉上了眼,任由自己感受著那悲涼。
結束時,若塵無意識的看到鑰冰淩高挑的眉,緊抿的嘴角,而那臉色卻變得灰暗蒼白,不禁讓人心痛,若塵甚至有一種天涯淪落人之感。打破靜謐,若塵問道:“我彈得怎麼樣?”
鑰冰淩睜開眼,臉色頃刻間完全恢複。淡淡道:“還可以,隻是???????你該回去了。”
若塵望向窗外,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是該回去了。”心中卻有一點不舍。
鑰冰淩伸出手,扶起若塵。“不過讓我陪你吧?”
蕩起萬千春水,拿手的溫度讓著若塵震懾。她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月色在深邃中迷蒙,仿若青紗女子,麵巾掩住臉頰,透著烏雲,窺視著人間的情人,卻不經意間像彌漫著香味似的,落下皎潔的月色,照亮地麵。一棵柳樹嫋著纖肢,帶著依依的柳條,在風中輕輕地搖曳,靜謐的小道,兩個絕色身影拉的頎長。
一路上兩人一直靜默著,直待兩人終於走到富樂堂前方的長廊上。
鑰冰淩望著前方的雕欄畫棟,言道:“我就將你送到這兒了。”
若塵點了點頭。
見著那白衣不染的身姿消失在月夜的視線裏,若塵終於側過了身。
“你才回來?”穆融光不知何時站在了長廊上。他朝著前方消失了影跡的黑色中望去,目光迷蒙,似在思考著什麼。
月色照著江麵,水光粼粼,一道白色的魚鱗線繡在了水麵。
“嗯,有點事所以回來晚了。”若塵倒像做賊心虛,不自在的解釋著。
當下二人無語,隻是靜悄地回到了富樂堂各自的住處。
穆融光推開木門,見青青坐在了他房中。“青青,你在等我。”
青青抬頭看著我穆融光,笑意嫣然。“哥,公子來了。”
“公子?”穆融光見著青青此時的興奮,心中莫名的刺痛起來,眼神也黯淡下來。以他對公子的了解,他是絕不會輕易對世間的女子動心。“他在京師?”
“哥,公子讓我們好好的幹好自己的事,這幾天他可能要召喚我們。”青青站了起來,粉紅的臉頰,神采飛揚。她走到穆融光身邊。“哥,我們已經兩年沒見著公子了。”
穆融光握住輕輕地手,幽幽道:“青青。”可是見麵前的女子目光中的欣然,便逼回了自己準備說出來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