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街上零零散散的出現幾個早起的商販,街頭賣肉的大漢,手裏揮舞著利刀,朝著桌上肥膩豬肉切去,隻見他手起刀落,隨即大手一揮,豬肉便來到那秤砣之上,乍看去,秤針顯示整整一斤,竟分毫不差!
大漢嘴角上揚,拿起那一斤豬肉,向著遠處的鐵鉤扔去,豬肉不偏不倚地掛在上麵,老漢也不做停留,快刀又起,一刀一刀精確無比。
旁邊包子店的老漢也不示弱,一手如無形般剁著肉餡,一手五指齊動包裹著包子,神態自若,絲毫不吃力。偶爾有人來買包子,老漢才舍得放下那手中的“寶貝”,道一聲歡迎再來的話語又再次忙活起來。
似乎這就是他們的生活,每天都在重複著相同的日子,日複一日,他們並未因此而感到焦慮厭倦。
“小子,你可明白這塵世間的真我?”一道身影突然擋在了何小宇過往的道路,打斷了他望眼沉思的表情。
“簫老,您…我正要去找您,不過弟子愚鈍,您剛才的話我卻是不明白。”何小宇眼見前麵之人,正是當日與他攀談的老人,心中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而此時他對老人感到十分的感激,因此在簫老麵前稱自己為弟子,以顯示對簫老的尊敬之意。
蕭老微笑道:“人本身雖有生有死,性卻長存不滅,但因拘於形體,投入塵世,收到外界各種塵念的汙染,使得這點稟自道體的靈光昏暗,方才埋沒了自我。所謂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正是此番道理,切記凡事要順應自然,切勿勉強。”
何小宇聽著越發的不明白,或許因他還太小,未經人間大事,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臉色一沉,道:“弟子受教了。”
“去吧,先去忙你的吧,我在你房中等你便是。”
“啊!”何小宇大吃一驚,他本打算在送過書信之後,便去老地方看看能不能再遇到簫老,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了,不過簫老居然開口去房中等他,令何小宇有些好奇,道:“簫老,您知道我的房間嗎?”
“哈哈,怎能不知,不是何府最小的那間嗎?”
“哦…”何小宇有些失落地低下頭去,下一刻,他正想開口問起是不是要去雲楓派才行之事時,不料抬頭望向蕭老剛才所站之地,哪裏還見得到他的身影。
何小宇心頭一驚,蕭老的突然出現,已讓他感到簫老有些神出鬼沒,如今雖說蕭老對他提起著什麼“真我”“道法”之事,何小宇心中有些疑問,但他此刻對蕭老的崇拜之心,卻是有增無減,撅起小嘴,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書信,朝著杜府的西牆走去。
杜府西牆之外,何小宇抬頭望著這兩丈之高的圍牆,不禁感到有些渺小,如此之高的院牆,在一個不到十二歲少年年前,顯得竟是那麼地恢弘挺拔。
布滿了青苔的牆壁看上去悠遠而又寧靜,灰色的石牆雖多年未曾更修,倒細摸上去還是異常堅挺,也許是時代久遠,牆下的一角小洞,竟不知何時成了老鼠的往來之地,雖說聽上去極是不爽,但卻是何小宇聯係寒蕾的唯一途徑。
何小宇漫不經心地走到牆角,環視了四周片刻,見四下無人,熟練的將一層薄薄信紙從牆縫裏塞了進去,祈求道:“我說老鼠啊,你就高抬貴手一次,在家休息幾日,不要再像上次一樣,咬壞我書信中的字,害的我在天星花場白白等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