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蓉微微一笑,輕咬著小嘴,甜甜的道:“我知道蘭姨對夜蓉最好了,而且我今天聽說,何家的那個四少爺,為了杜家,今天都把韓家的少爺打殘廢了。”
蘭姨眉頭一皺,問道:“何家?可是我們上次偷盜失手被抓的何家?你口中的四少爺,可是你以前跟我講起過的,他發現你行竊後,不但沒有喊人,而且還故意隱瞞了他的家人?”
夜蓉認真的點了點頭。
蘭姨眉毛一皺,若有所思,沉吟了好一會才道:“如此說來,何家還倒算有情有義,如果把這古劍送給何家,而不是杜家,那豈不是我們把上次的恩情還清了,而且他們還要欠上我們一些恩情?”
夜蓉繃著小臉,認真的點了點頭,略有崇拜的看著蘭姨。
蘭姨這才露出愉快的表情,低聲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倒還不算太虧。就你古靈精怪,知道蘭姨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竟拿以前的事情來壓我這個老太婆,也罷,就把這古劍交與你處置吧。”
夜蓉伸手就去接蘭姨遞來的古劍,高興的道:“蘭姨不是老太婆,蘭姨還年輕著呢,隻不過是蘭姨不打扮而已,如果要是跟夜蓉這般愛打扮,一定能迷倒天下所有的男人。”
蘭姨瞥了夜蓉一眼,開口道:“就你嘴甜,拿著吧。”
夜蓉嬌笑道:“我就知道蘭姨最好了,肯定會把古劍交還給杜家的。”
夜蓉說著,接過蘭姨手中的古劍,誰知蘭姨拿在手裏的古劍看似很輕,她接過古劍的霎那,竟感到有一些沉重,細細掂量,少說也有幾十斤,仔細看去,古劍通體呈灰褐色,劍削的兩側光彩炫目,劍端的尖角處更是閃耀著刺目的光芒,初次看去,竟讓人有些不敢直視。
夜蓉把古劍放在自己的床腳,轉過身來,臉色略微一愣,不過馬上又變回一臉笑容,高興的道:“蘭姨,明日我再去何府把古劍還給他們,也好還了上次的恩情,現在夜蓉要睡覺了,晚安。”
說著,夜蓉便當著蘭姨的麵,脫下了自己的裙子,光滑白皙的身體顯得如此的妖嬈,苗條完美的身體,在床前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對著蘭姨作出了一個鬼臉,迅速的鑽進了被窩,抱著枕頭睡去。
一旁的蘭姨,卻是直搖著頭,轉身朝著房門邊走邊,低聲說道道:“老了,真是老了。”一聲略有感慨的歎氣聲,掩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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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韋正堂
此刻已是深夜,按照杜府家中以往的習慣,他們已經睡去了。可明天就是他們償還字據上所欠銀子的最後一天,過了明天,即使能償還的話那也無用,信譽已丟,恐怕杜家再無翻身之地。往日裏已經陷入平靜的杜府,此時已然如白晝一樣,房前不斷有人走動。
杜家的杜老爺子,此時正愁眉苦臉的在正堂中,沉哀默語,這一百萬兩,就是借遍所有的生意夥伴,也湊不出這麼多,再說,樹倒猢猻散,誰又會在這個時候,借給杜家銀子?
杜韋一生輕薄寡欲,哪會想到杜家回出現這種情況,如今一個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杜家馬上要毀在他的手上,他又如何睡的下去。
杜家一家老小,見杜韋愁眉苦臉,在堂中來回踱步,同樣無心安睡,眾人站了大半天,腿腳早已酸麻,但卻無人敢去坐下來,並不是他們怕杜韋責怪,而是他們哪還有心情考慮腿腳的酸麻。
正堂之中,仔細看去,已經沒有何小宇的身影,這是杜家的私事,即使他跟寒蕾有著情意之合,杜韋又怎會讓你一個外家的人,深夜之中還留在自己家中。
杜韋又歎了聲氣,引得大家一起傷心,一旁的寒蕾麵如冰霜,忍不住跪倒在地上,道:“父親養育女兒之恩,女兒沒齒難忘,實在不行,女兒就……就當是女兒報答父母的養育之恩吧。”
杜韋自小便無比疼愛她,見寒蕾這般,忙上前把寒蕾扶起,道:“這怎麼能怪你,說到底,都是爹無能,不能保護你,這才落得這般田地,你若嫁入了韓家,又怎會好過,依你要強的性格,隻怕還未踏入韓家大門…哎,那爹爹豈不是…”
說到此處,杜韋竟有些梗塞的說不出話來,他自然了解寒蕾話中的含義,他有怎舍得寒蕾為此喪了性命。
杜韋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著道:“女兒,趁現在還有時間,你連夜趕回上清派吧,有了上清派的保護,量他韓家也不敢去上清派胡鬧,你也不必違背自己的心意,下嫁給韓家那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