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不經意間悄然打開,王雨荷一身素衣,在這月色裏,也顯得十分美麗。隻見她宛然一笑,抬頭望了望天,低聲道:“時間還早,現在就要去嗎?”
冷冷咬著紅唇,聲音中帶有一絲嬌氣,道:“嗯,冷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無悔崖了,可能是我搜索的不仔細,這才沒有找到小師弟,雨荷師姐比冷冷仔細,說不定一會就能找到。”說著說著,冷冷水靈的雙眸裏,竟含了一波淚水。
王雨荷哪能不知無悔崖的山洞,隻有幾個房間那麼大,即使再粗心的人,走上幾分鍾,也定然能走過一個遍,況且不用走路,隻眼光一掃,也能了解個十之八九,哪有不仔細之說。
“好了,師姐陪你一起去看看。”王雨荷回到房中,過一會,房間內的燈光無聲熄滅,王雨荷從房間走出,環視了一下四周,微微一笑,輕輕地掩上了房門。
一紫一素兩道靚麗黑影,在黑夜中悄然劃過房頂,向著無悔崖的方向而去。而在玉陽峰的隱蔽一角,一雙黑色眼睛,一直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看著兩個漸行漸遠的身影,長長地歎了口氣。
月色荏苒,皎潔月輝如明鏡般靚麗無暇,照在冷冷清豔的容貌,婉媚動人。耳邊風聲吹過,滑過騰在半空中,兩人俊美滑膩的臉龐,不過畢竟兩人修為極高,早已用元氣將全身護住,這才免去風吹皮膚之疼痛。
“雨荷師姐,都已經快四年了,你說小師弟他怎麼還不回來?”白日裏還開心活潑的冷冷,夜晚的聲音中包涵著莫名傷感,轉頭看著王雨荷,傻傻地問道。
王雨荷此時倒顯得平靜,並未露出半點傷心之意,不然恐怕冷冷隻會更加傷心,沉吟了一會,安慰道:“小師弟他吉人天相,說不準遇到了什麼高人,看他在無悔崖寂寞難耐,暫時將他送出了無悔崖,等再過些時日,說不定就會回來了。”
冷冷秀美臉龐露出肯定的表情,聽上去對王雨荷的話深信不疑,點了點頭,道:“師姐說的對,小師弟他肯定會回來的。”
王雨荷看著冷冷笑了笑,兩人間的氣氛,此刻也緩和了許多,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兩人腳尖同時落了下來,在這撩人月色裏,來到了無悔崖洞口。
步伐輕盈,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冷冷率先邁起腳步,腳尖輕點,朝著洞內走了進去。王雨荷見冷冷走了進去,稍微停頓了一下,目光不斷地掃視著四周的情況,冷冷因為心切無心觀看周圍的情況,但她卻個不同,她要確保兩人在這深夜裏的安全。
待王雨荷跟了上來,來到山洞內,但見洞內水霧飄繞,波光粼粼,堅硬的石頭上,似有清水在上麵流動,如波如華,很是美麗。
水紋之上,一縷淡淡的光亮從上麵傳去,這洞內此刻看去,比那洞外的月色光輝,不知要亮了幾分。
冷冷來到一個石頭旁,那是何小宇放幹糧與包袱的地方,兩年多了,雖然宗醉厚一直想將洞內的東西拿走,但在冷冷一再的堅持下,何小宇的東西還是保留在了無悔崖洞內,因為她怕何小宇回來時,找不到自己的東西。
冷冷玉手慢慢拿起包袱,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溫度,不知這麼簡單的一個動作,已是她第多少次拿起,隻是當包袱到達她玉手的那一刻,她終究忍不住,水靈的雙眸裏,已經淚光閃閃。
洞外蟲鳴鳥叫,微分絲絲吹著,迷了路的大雁在玉陽峰盤旋著不肯離去,隻是,那邊的一切,跟洞內毫無相關。
洞內無月卻勝月,光華似錦,如花如玉。
洞內雖美,隻是傷了舊人心。
一切如舊,並未發生任何變化,那石頭後的水池,此時看上去仍似石頭一般,與其他石頭想必,並無任何的區別,隻是,卻如死水一般不肯流動。
冷冷抱著包袱,一顆晶瑩的淚水,順著他光滑白皙的臉龐,不知不覺中滑落了下來,淚水滴在包袱上,瞬間融入在那布料之中,並未發出任何聲響,好似棉布懂得冷冷心意一般,讓她在山洞裏,靜靜地,靜靜地思念著它的主人。
突然,一個纖細的手掌伸了過來,扶在了她的肩上,下一刻,將她緊緊抱住,沒有話語,沒有聲響,隻是簡單的抱著。
“師姐…”
一聲細雨般的哭聲,終於在山洞內響起,帶著哽咽,帶著相思,打破了洞內的平衡,聲聲入腸,魂斷夢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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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小宇心頭一痛,心中似被什麼呼叫著,停下來細心聽去,山洞平靜無動蕩,隻有嘩啦啦的水響聲,並沒有任何人說話的聲音。
“奇怪,我怎麼聽到似有人在說話?”何小宇皺了皺眉,心中有些驚奇,他所在的山洞四麵被石壁包圍著,根本傳不出任何的聲音響聲。
自己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心想著,前幾日剛出了山洞一次,如今外邊已經夏日炎炎,仔細想想,好像自己來無悔崖的時候,就是這個季節吧,如此說來,三年的時間不但已經過了,而且自己還在這裏多待了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