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十三)我隻是想看清你的心意(1 / 3)

——明明是愛的,卻一次次的傷害到你。一次次的傷害,卻無法說出那個對不起。你一定怪我了吧,你一定恨我了吧?其實,一次又一次的,我隻是想看清楚你的心意……

我開始了一段嶄新的生活。

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不是真的嶄新,隻是,現在,在中現在確確實實在我身邊的。

一夜安睡,原來聞到熟悉的味道會比最好用的安眠藥更奏效。

我給在中買了向日葵,卻被那鄭雨琦搶著□□了花瓶。那天睡醒了出來,看見沙發上坐著的那個紮著高高的團子頭的女孩,還是有些許鬱悶的,雖然在來在中家的路上在中已經告訴我他和一個女生一起合租,可是我看見這個穿著有些火辣、性格又有些調皮的漂亮女孩的時候,還有他們兩個反複提起的韓默,心裏還是覺得惆悵了——我想,我是吃醋了。

在中送我到學校報到,到宿舍幫我打點東西,我看著他笑眯眯地和我同宿舍的人打招呼就有種衝動,想把他抓住關起來……然後……想著想著,我忽然覺得很熱,很渴。

“允浩你怎麼了?”在中回頭,正好看到我的窘相。

“沒,沒什麼啊……”我用手扇著風,順手抓起剛才放在寫字台上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好熱啊!”

“喂……”在中一巴掌拍上我的腦門兒,“我的水!”

宿舍基本上打點得差不多了,和在中在食堂一起吃晚飯。在中一邊吃飯一邊囑咐我要我好好吃飯,晚上雖然還很熱但是睡覺要蓋著肚子……我看著眼前活生生的在中,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埋著頭快速地扒著飯,再一抬頭卻“剛好”對上了在中的目光。

“眼角的疤還在呢。”在中抿著嘴巴叼著筷子看著我,小聲地說。

“是啊,所以你打算怎麼補償我?”我叼著筷子學著在中的表情反問他。

“球場上都是不長眼睛的嘛,責任我們倆一人一半兒。”在中吃吃地笑著,夾了一個雞翅放在我的餐盤裏,“多吃點,我平時自己做飯,吃得比你舒心。”

“那以後每個周末我都去你那兒吃飯!”我用筷子叉著雞翅,在在中麵前晃晃,然後大大地咬下一口。

“夥食費你出三分之一,要不雨琦會有意見的。”在中依舊笑著,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在中……”看著他雲淡風輕的笑容,卻忽然覺得胸口好像被什麼堵住一樣,“我來,你高興嗎?”

“嗯?”在中顯然沒想到我會說出這樣的話,微微一怔。

“我想聽你的真心話。”我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在中。

“我……”在中看看我,複又低下頭,“我也不知道……吃飯吃飯啦!”

果然,還是在逃避吧。昨天夜裏下了雨,在中在夢裏叫我的名字,我撫著他的頭發,真真切切地感覺到他真的在我的懷裏,“在中,是我……嗯,我不會離開……”有很多話沒來得及說,有很多事情沒來得及問,就急急地進入了夢鄉。在中,是因為我在你身邊你覺得安心,還是,在逃避些什麼?

送在中回去的路上,我拉著在中的衣袖跟他撒嬌不讓他走,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嚷嚷著樹熊快放開,卻依舊沒有真的用力甩開我。一路上我不停地跟在中說話,他卻並無熱情回答。

不要嫌我吵鬧,不要嫌我嘮叨,我隻是想知道,對於我的到來,你到底是高興的還是不高興的。

一年又十個月,好像什麼都沒變,卻又好像,什麼都變了。在這麼多個日子裏,在中,我們各自生活,有過交集,更多的卻是分離。在中在我15公分以外的地方,我們的影子在路燈下疊成一條,好像很近,卻又仿佛遙遠到無法觸及。

“小心車!”在中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拉我拉回他身邊。

“啊?”我回過神來,在中拉著我的胳膊。

“嚇死我了!”在中心有餘悸地撫著胸口,有些生氣地看著我,“差點被車剮到。”

我看著在中,覺得有些欣喜,也有些無力。明明曾經那麼親密的兩個人,至少在我的心裏麵,是那麼那麼親密,“在中,我忽然覺得你離我好遠。”

“我就在這兒啊。”在中蹙著眉,有些沒好氣地回答,“允浩,剛剛真的很危險。”

我沒再說話,隻是看著在中的眼睛,想從那眼神裏麵讀出些什麼情緒來,卻一無所獲。在中有些不高興地轉過頭去,看著站牌上一串一串我陌生的站名,抿著嘴巴也沒再說話。

是啊,很危險。

仍然深深地愛著離自己很遠的人,很危險。

“車來了。”在中回頭看了我一眼,“我走了。”

“在中啊,當初我並沒有答應你……重新來好嗎……”

沒等我的話說完,在中已經跳上了車,車門關閉,放出像放屁一樣的聲音,掩蓋了在中的聲音。

我不知道。

回了宿舍,下午和我一起上樓的室友大壯正光著膀子練啞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大汗淋漓的樣子看起來很男人。

“吃飯了嗎?”看見我推門進來,大壯很熱情地招呼道。

“吃了,你呢?”我一邊把門卡塞進錢包,一邊回答。

“嗯,學校門口那個省辦的菜不錯,有機會我們一起去喝兩杯。”大壯爽朗地笑著,跟他爸爸很像。

“好啊。”我把腰包扔到床上,躺在在中給我疊好的被卷上,掏出手機來。

想發短信給他,可是,我該說什麼呢?有很多話就是介於那種“不說憋屈”和“說出來矯情”之間讓人無比掙紮。我剛才看見在中的嘴唇動了,他到底說了句什麼?

學前教育,象征性的軍訓,我的大學生活風生水起地開始了。

老媽托了她教委的同學改了我的檔案,檔案裏隻寫了我因病休學一年。導員是本校剛畢業的研究生,長得幹幹淨淨的,戴了一副無框眼鏡,看起來有幾分像昌瑉。

躺在床上,看著草稿箱裏那些很久以前編寫的短信,全是想念。而如今得以再次相見的時候,卻發現“想念”是一個可笑的詞語,因為想念二字根本不足以概括的心中的情感。

執念。

我在執念著什麼?

是那個人,那段感情,還是那段生活?

兩個星期過去了,我和在中隻是發了幾條信息,打了兩次電話。電話那頭的在中清清淡淡地說要我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喝太多冰水。左思右想,我剛想問在中那天車門關閉時說了什麼的時候……

“老師!”電話那頭有小孩子的聲音響起來。

“怎麼啦?這就來!”在中急急地應了一句,“我掛了,周末過來吃飯吧,韓默也來,Byeby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