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慧香急得大叫,想要上去,卻被騰龍冷冷的攬住。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要把我們小姐怎麼樣?”慧香著急的拍打著騰龍的胸膛。
“慧香,沒事,你不要著急,在外麵等我就好!”就在這時,墨兒平靜的聲音從馬車裏傳出來。
慧香一怔,咬著唇,默默的收回手臂,可是眸子裏還是焦急,隻能站在一旁等著。
馬車中,墨兒很快鎮靜下來,靜靜的望著對麵的男子。
一身玄色鑲著金邊的錦袍,包裹住男子略顯削瘦的身軀,黑發如瀑,沒有束起,隨性的披散著,更是顯得男子冷沉邪魅了許多。見墨兒打量她,他也淡淡的抬起眼,濃墨的眼睫像是正在破繭的蝴蝶,優雅而慢慢地向上翻開,舒張羽翼,神秘美麗的紫色雙眸,仿佛兩汪寒潭,清幽、冰冷,淡定而深不見底。
前世,她見到他大勝歸來的時候是在床榻上,他臉色蒼白的半臥在榻榻上,胸口處緊纏著是被血染得鮮紅的白鍛,她當時就覺著兩眼發黑,差點暈過去,在他麵前哭的死去活來,記得當時他還出言安慰她,現在想想真是諷刺,因為他受傷,皇上對他心懷內疚,賞了好多東西,又封了王位,賜號謹王,那時心裏他一定樂得不行,看著她那麼傷心,心中一定是在嘲笑她傻吧?
一想到前世,想到阿爍,墨兒便心中難受,可是表麵上卻極其平靜,淡淡的開口:“四皇子,找奴家有事嗎?”
風夜夙緊緊的望著墨兒,他希望從她口中聽到一句關心的話語,可是沒有,為什麼?她就那麼討厭他?可是他出征,夜晚睡不著的時候,腦海中卻總是會浮現出她的身影。
“我回來了!”風夜夙低低的開口。
“我知道,而且還立了大功,恭喜!”墨兒淡淡的開口,神情平靜。
“我來不是想跟你說這個……咳咳!”風夜夙突地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因為咳嗽,臉色也漲紅,原本坐的筆直的身子微微的彎曲。
幾乎是習慣性的,墨兒的手搭在了他的後背上,輕輕的拍著。
“墨兒!”風夜夙眸色中一喜,回眸突地抓住了她的手。
手心相觸,墨兒眸色一暗,想要收回已經來不及。
“我,回來之後最想見的人就是你!”風夜夙低低的開口,“出征之事太過急促,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但是……”
“四皇子!”墨兒輕輕的打斷他的話,小手從他掌心抽出,轉而為他把脈,眸色平靜,“你的傷勢不輕,傷及了肺腑,現在應該躺在床上,而不是坐著馬車四處走動,還有,別說那麼多話,對身體恢複也沒有好處!”
墨兒把完,身子恭敬的向後一退,“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墨兒就先告退了,寡男寡女,共處一輛馬車終究是不妥,尤其是現在,四皇子風頭正建,還是不要傳出什麼流言蜚語的好!”
風夜夙一怔,正待要開口,墨兒卻已經打開簾幔退了出去。
“小姐,您沒事吧?”慧香趕緊推開騰龍上前。
“四皇子身體抱恙,隻是讓我瞧瞧而已,你不要緊張!”墨兒提高了聲音,音量適中的正好讓某些有心人聽到,“現在已經瞧完,慧香,我們走吧!”
再次向著馬車有禮的福了身子,墨兒冷靜的轉身,但是緊緊握著慧香的手卻冰涼。
風夜夙為什麼要說那樣的話,難道他對鳳凰山還是不死心嗎?雖然這次大勝回來,沒有前世那般風光,被封王賜號,可是他的勢力已經慢慢的滲透,據說現在他的身邊已經有五千效忠與他的士兵,就連皇上都不能調動。他的野心是不能滿足,難道隻有招安鳳凰山這一條路子嗎?
墨兒的身子筆直,一步一步的走著,隻到感覺到身後那兩道刺戮人的目光不見,這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轉眸對慧香道:“慧香,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就連小梅都不要告訴!”
慧香雖然心中疑惑墨兒竟然連小梅也瞞著,但是卻還是點點頭。
沈傲雪鑽進馬車,冷冷的望著閉目養神的男子,終於,她冷冷的勾了唇,冷笑出聲:“怎麼?想著受傷來見她一次,她就會感動是嗎?沒有想到會失敗吧?”
風夜夙緩緩的張開眼簾,隻是靜靜的望著她沒有說話。
“風夜夙,我問你,你對寇墨兒真的隻是利用嗎?你對她有沒有真情?”沈傲雪的聲音微微的有些尖銳。
“雪兒,你可否還記得師父曾經說的話?”風夜夙淡淡的笑笑,“師父說,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體膚,我精心準備這麼多年,如今也不過隻是一個小小的軍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