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布置了一下,雖然倉促,但是因為房子裏一直有個老仆人在打掃著,所以也不算落敗,天色完全暗下來的時候終於全部安置妥當。
慧香在房間裏鋪著床鋪,墨兒就一個人站在院子裏,抬頭望著那月亮,想起心事來。
身後突然傳來腳步聲。
墨兒回頭,就見於金站在身後,一身黑衣,那胡子頭發都是剪了的,露出性格方正的臉來。
見墨兒望過來,於金恭敬的垂下眼簾。
墨兒緩步上前:“於大哥,這兒住的還習慣嗎?”
於金低眸恭敬的說道:“承蒙寇小姐相助,於金不敢多加要求,這樣就很好!”
墨兒輕輕的笑笑:“於大哥是習慣了爭奪,其實暫時退下來,重新度量,於大哥可以當做是一種磨練!”
於金眸子迅速的迸發出一抹亮光,突地,他幽幽一笑:“寇小姐是個聰明人!”
墨兒見他話中有話,也不深究,隻是與他靜靜的坐著,直到慧香從房間出來,說是床鋪鋪好了。
“於大哥,我這裏還缺人,不知道於大哥可還有辦法?”墨兒低聲說道:“這院子太大,顯得太安靜。”
“於某還有些兄弟,小姐如果不嫌棄,明日便讓他們投奔小姐!”於金低聲道。
“太好了,隻是於大哥以後可以稱呼墨兒為姑娘。”墨兒說完,對著他恭敬的行了禮,這才轉身離去。
房間裏,慧香不斷的向外張望,這房子大,隻有於金一個男人跟一個老仆,她總覺著不夠安全,尤其是出來那天晚上的刺殺事件之後,她夜裏睡覺從來不踏實。
“小姐,今晚我就在這兒打地鋪吧,小姐想喝水什麼的,也有人使喚!”慧香一邊幫墨兒更衣,一邊說道。
“好!”墨兒知道她小膽,於是也就應了,本想看書,卻記起書在蘇府,隻能發了一會呆便躺下了。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大早,房門就咚咚的被人敲響。
慧香起身,搓了搓惺忪的眼睛,嘴裏嘀咕道:“是誰啊,一大早的!”一轉眼,卻發現墨兒早已經醒了,坐在床上,神色平靜。
“是蘇府的人,比我預定的要來得快!”墨兒低聲道,一邊起床讓慧香伺候洗漱,一邊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了蘇宜的嚷嚷聲。
昨晚墨兒到這兒來住是派人通知過蘇府的,禮節上並沒有什麼不妥,所以也就沒有什麼理虧的,但是還是斂眼低眉,趕緊匆匆的出去。
“舅舅來了?快請!”墨兒上前福了身子,恭敬的行了禮,又讓慧香上了茶。
“墨兒,你這是幹什麼?不聲不響的就搬出來,你可知道舅舅很擔心你?”蘇宜坐在主位上,不悅的沉聲道。
“舅舅,昨日進宮的事情想必您也聽說了,墨兒是不會嫁給四皇子的,墨兒如今得罪了四皇子,得罪了皇家,怕連累舅舅,所以就先在外麵住上幾日,等這件事情平靜了,墨兒再回去!”墨兒斂眼低眉,說的誠懇,眸色之間也全是為難與沉鬱。
“這件事情是皇上裁決,你這樣做是得罪皇上,你知道嗎?”蘇宜強行壓住的火氣終於湧了上來,“再說現在四皇子不比從前,哪裏配不上你?你為什麼要如此糊塗?”
蘇宜的這些話,墨兒早已經料到,於是淡淡的一笑:“舅舅,這是墨兒一生的幸福,墨兒想要自己做主!”
“你!混賬!”蘇宜氣的站起身來:“向來這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憑什麼自己做主?”
“舅舅不是墨兒的爹爹,不能替墨兒做主!”墨兒也站起身來,緩聲道,“以前墨兒住在蘇府,會連累到蘇府,如今已經出了蘇府,那就與蘇府沒有任何的關係,舅舅您不用擔心皇上會降罪蘇家!”
墨兒話語雖然說這溫和,但是話裏的意思,卻堵得蘇宜無法反駁,是啊,他隻是墨兒的舅舅,那寇世年還活著呢,憑寇世年那性子,他更不可能同意墨兒與四皇子的婚事,當下氣的老臉掛不住顏麵,揮了揮袖子,就要離開。
“舅舅!”墨兒喊住他,從袖中取出藥方:“這是姐姐要用的藥方,以後墨兒不在蘇府,姐姐那邊侍奉的不如以前,舅舅要多操心了!還有墨兒的衣物一會會派人去取,還請舅舅不要為難!”
蘇宜冷哼了一聲,但是還是接過了藥方,冷冷的打量了有些荒涼的院落,重聲道:“你還真的不愧是寇世年的女兒,隻是不要站錯隊伍才好!”
墨兒福了福身子:“感謝舅舅的教誨!”
蘇宜狠狠的甩了衣袖,離開了。
“小姐,沒事吧?舅老爺似乎發了很大的火氣!”慧香從房外進來。
“沒事,他現在有求與我,不會將我怎麼樣!慧香,一會你去蘇府將我的衣物全部拿來,最重要的是那兩本醫書,千萬不要落下!”
慧香猶豫的點點頭。
“你放心吧,舅舅不會為難你,現在姐姐正病著,也不會為難你,是最好的時機,等過幾日姐姐緩過來,我們就沒有如此輕鬆了!”墨兒知道她顧慮什麼,柔聲道:“我讓於金跟你一起去,在府外等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