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自己幹巴巴的說道:“那刀現在在我這兒,你何時拔的刀?現在外麵都過去六天了,香囊裏可整整是過去了六年!六年了!你臉色還是這樣的蒼白!我的心……,我的心是不是不行了?”
燭陰又是一笑,抬手摸了摸臉:“誰說的!你的心很好!我隻是今日有點乏,睡得太多,臉有些浮腫罷了。”
“哦?那為什麼當初你著織女給我送刀的時候卻沒有將實情告訴我?”我盯著他的眼睛,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拔高。
他挑眉做訝然狀道:“哦?竟有這種事?織女竟沒同你說?”旋即他又笑了笑道:“這事果然還是不該托別人去做的,白白讓織女搶了我的功勞。”
我也挑眉。
他喝了口茶,又說道:“我本就是先天靈氣所化,又修了億萬年的道,就算是沒有心髒,我依然可以活得很好。”
我睜著眼看他,一動也不動。
鬼才會信你那滿嘴的鬼話呢!
龍神身為上神都受不起那普通的穿心一劍,他就算是創世神又怎麼了?難道創世神就還真的沒心也能活了?
何況我是見識過那魔刀的威力的,那刀插在我胸膛的時候,燭陰並不在場。等他來的時候,那魔刀怕把我心都吸收的個七七八八了。
就我那還剩了不到兩三分的千瘡百孔的草木心,他能活到現在都是他億萬年的修為在強撐著了,還說能活得很好?
但他這一番不著調的鬼扯顯見是為了安撫我。
為了不使他失望,我的心雖然是一抽一抽的,卻也隻能做出相信了的模樣,我扶著心口做鬆口了氣的樣子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他彎著眼睛又是一笑,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我有什麼叫你不放心的。隻是這段時間除魔累了一些,老想著睡覺。”
“現在也想?”我皺眉。
燭陰放下茶杯往床邊挪了挪,算是逐客了。
我看著他臉上的顏色越來越差,估摸著他大約也撐不了多久了。
為了全他的麵子,我隻得拍著腦門道:“對了!白淵那死孩子還抱著必死的決心換心來著,我先出去看看,免得他做了什麼傻事,我也不好跟炎帝爸爸交代。”說這個話的時候,我覺得我的心裏都在下雨,酸雨,又悶又酸,特別難受。
磕磕絆絆的從門口退了出來,門檻處又絆了一下,重心一偏,身體就滾出了木屋,恰恰的滾在了樹苗邊上,又是一頭一臉的泥。
我趴在地上半晌,硬是沒有想起自己要幹什麼。
織女趕過來扶我,我將手一抽,繼續趴著不動。
趴了半天,方才想起自己要幹什麼,急忙連滾帶爬的從泥裏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好幾步,複又想起該念個決飛出去才是,這才念著決出了香囊。
出來被山風一吹,腦子才清醒了些,這才發現香囊在山頂的一棵歪脖子樹上掛著,黑不溜秋的香囊迎風飛揚,飛得很有些飄搖淒慘的勁兒,跟我現在灰頭土臉的樣子倒也十分的般配。
白淵已不知去向。
我擦了擦手,又把手使勁的搓了搓,從樹上將香囊小心翼翼的給取了下來,心頭暗罵了一句。
白淵這個死孩子!
我又隻得掐著決把織女給請出來。
掐巴得手都快抽了筋的時候,織女才皺著一張小臉,盈盈的立在了我的身邊。
甩了甩酸痛的手,包著滿眼的水霧,我就飛撲進了織女的懷裏尋機套話。
織女的嘴巴尤其的緊,容我哭了大半個時辰,才跟我說白淵也去了共工那裏。傳聞他們水類的神仙有個秘寶在西方天帝少昊那裏,隻要是他們正宗水神流派的神仙,進那秘寶去泡上個幾千年的,倒是可以把那殘缺的部分給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