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繁星閣後院
清晨,微風拂過院中的草木,卷起一層塵土。在那栽有冰心蓮的荷塘邊,辰甲入定於一塊蒲團上,黑白二色的精氣盤旋於其上,形成了一個緩緩旋轉地黑白二色各俱一半的圓盤——那便是天精地魄,亦稱之為“乾坤之力”。
“創世之初世間唯有混沌,稱之曰‘一’,而後分化為陰陽,謂之曰‘二’。”辰甲雙眼緩緩睜開,已是出定,“而陽者清,上升為天;地者濁,下沉為地;故此陰陽相合,謂之乾坤。”
隨著宏大的誦經聲,那陰陽盤緩緩停止了旋轉,消散於天地之間。“呼。”辰甲長舒一口氣,“陰陽的感悟也暫時到頭了,可為什麼覺得還不圓滿呢?”辰甲微微皺眉。
“這白玉參與龍銀髓也就暫時用不上了。”辰甲收起了一旁的瓷盤,上麵有一支銀瓶與一個銅盒,“我連下一境界的門檻也沒碰到。”
辰甲獨自一人漫步於花叢之中,走走停停,不是的把玩著一些名花。“少主。”這時,蝕拿著一封用羊皮封好的的書信走了進來。
“我教給你的是,做得怎麼樣?”辰甲頭也不回地問道。
“三百血衛已經備齊,恭候您的召喚。”蝕將信送至辰甲麵前,“名單就在這封信中。”
“很好。”辰甲嘴角微揚,接過了那封信,“接下來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屬下明白。”蝕答道。
“去吧,希望你能記得我十年前對你說過的話。”辰甲淡然道,“虛空無垠,腳踏實地才最安全。”
“是”蝕默默地退了下去,在轉身的那一刹那,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沒落。
“真是執著啊。”蝕離開後,辰甲皺眉自語,“值得嗎?虛空無垠,自是應該腳踏實地......等等,虛?實?”辰甲腦海中閃過一道靈光,趕忙將剛剛的事拋到一邊。
“是了,天本為真陽,卻為虛體,乃是太陰;地本為真陰,卻是實體,乃是太陽。”辰甲恍然,頭上再次現出一個陰陽盤,中央的豎線卻變成了“S”形的曲線,“故此,陰陽相合,天地相生,聲音相和,上下相傾,長短相向,福禍相依;又有大智若愚,大曲若直,大巧若拙,大象無形,大動若靜,大音希聲......此為陰陽化兩儀,乃真正之乾坤。”那曲線凹下去的位置,分別多出了一白一黑兩個小圓,真陰中含太陽,真陽中含太陰,亦是兩條陰陽魚。刹那間,天地與之共鳴,似有大運氣與大機緣降臨,神妙無比。
“這邊是乾坤之力嗎。”辰甲低語,“可惜,沒有足夠的力量支撐,我所能掌握的還太微弱了。”
“嘭!”辰甲一掌拍前拍,大地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動,一根土刺便從前方鑽出,刺入一塊青石之內。
“不過,這就夠了。”辰甲昂首道,“也該去獸林轉轉了。”
辰甲打開了蝕給他的那封信,裏麵除了一份名單,還有著一枚儲物手鐲。辰甲將手鐲套上,離開了自己的府邸,向著東方走去,蝕正在府門前等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