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藍之寒緩緩的張開沉沉的眼眸,熟悉的床頂,熟悉的房間,他望著身上的錦被禁不住苦笑一聲,他還活著嗎?
“你醒了?”冷冷的聲音,他驚訝的轉眸,麵前粉菱寒著一張小臉,端坐在雕花椅上,張著水亮美眸怔怔的瞪著他。
本能的向後縮縮身子,藍之寒默默的點點頭,不知道今天又是什麼花樣在等著他。
“這是早餐,吃了就好好的睡!”懶懶的指指桌上簡單的清粥小菜,粉菱淡淡的站起身來,粉豔的嘴角仿佛帶著煩心事一般懊惱的翹起來。
“今天換作下毒嗎?”他咽了一口口水之後,猶豫著開口,話沒有說完,成功的見到隻走了兩步的粉菱旋風似的回轉了身子,一雙小手宛如鐵鉗一般緊緊的抓住他的喉頭:“下毒是綠萼的拿手好戲,我不會搶她的生意!”
不解的凝神望向粉菱,早已經看透生死的藍之寒眸光平淡的出奇:“那麼什麼是姑娘的強項呢?”
“輕功!”她自得的開口,小手將他放開,眸光深沉起來。
“是嗎?”他努力的扯起唇角,帶著一抹諷刺。
“什麼意思?”粉菱轉眸,冷冷的瞪著他唇角上的那抹諷刺。
“姑娘可知道時間有一種輕功,喚作移形迷蹤步,獨步武林?”他輕喘了一口氣,開口,希望自己所說的難夠引起她的興趣。
“知道,怎麼?”隻是淡淡的挑挑眉,粉菱不耐的望著他。
“在下練得就是移形迷蹤步,想是出道以來還沒有人可以追上……姑娘笑什麼?”藍之寒一怔,就見麵前的粉菱早已經笑彎了腰,如銀鈴一般悅耳笑聲軟軟揚起,一雙漆圓晶眸早已經眯成了半圓形,唇角嬌俏的翹起來,沒有清冷,沒有殘酷,宛如鄰家女孩一般清純可愛。
心中一暖,藍之寒幾乎要被她嬌笑的樣子欺騙過去,他垂下眼,好整以暇的望著嬌笑不已的粉菱,直到某人顫抖著唇角,將麵額上的清淚緩緩的揩去,將身子在雕花椅上坐穩了,這才緩緩的開口:“你不信?”
“你說呢?”斜睨著藍之寒,粉菱冷笑一聲,嬌俏的小臉上再次孤絕,清冷。輕功好會被人傷成這個樣子嗎?騙鬼呢!
“現在我隻是有傷在身,如果姑娘有足夠的耐心……”藍之寒的話還沒有說完,粉菱站起身來冷冷的打斷他:“我沒有耐心,你不用激我!”走了幾步,她又重新回眸:“現在我已經不想要你的命,但是你必須要以勞力來報答我,因為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她素手一點,將一顆丸藥丟在藍之寒的麵前:“吃了它,再躺上七天,你的傷就無礙了,隻是記住,我的丸藥不是白吃的!”反正她這三個月會獨自一人住在這山下,養一個人就當作養了一個寵物好了,至少有個說話的人,不會寂寞!
陽光穿過漾滿綠意的枝芽,點點金光像是頑皮的金衣仙子隨手灑落的金粉,隨著風兒吹拂綠葉,點點光暈也隨之搖曳,清晨,藍之寒吞了藥丸之後就疲憊的閉上眼簾……直到風吹過草叢沙沙作響,日漸偏西的日頭多了晚霞餘暉,倦鳥歸巢,飛向落日方向,斜陽的光芒慢慢暗淡,北方的第一星子升起,他才朦朧的張開,探手取過床邊的包子狼吞虎咽了,一陣倦意襲來,眼前再次陷入了黑暗,這一覺卻睡得時間長,知道耳邊傳來轟隆隆的聲音,他才勉強的支撐起沉重的眼簾。
“我伺候了你七天七夜,你是否也應該知道報答?”明明是可愛的人兒,偏偏寒著一張清麗的小臉,藍之寒搖搖頭,心中暗道了一聲可惜。
“怎麼不說話?我知道你已經醒了,七日,藥效已過!”她擰了眉不耐的開口,芊細的身子站起來,欺近,一抹幽香飄逸而至,兩人之間近的呼息可聞,但是粉菱仿佛毫無知覺。藍之寒皺眉,鼻端嗅著她身上的香氣,纏繞在鼻端幽香襲人,無端的刺激了他的耐心:“對,我是醒了!”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聽上去卻性感異常。
“既然醒了,就不要裝死再賴在床上,外麵有一堆的柴火要辟,五缸的水要挑,我是不會養閑人的!”她抬眸,嬌媚的丹鳳眼惡狠狠的盯著她,說完,撤回了身子,鼻端沒有了那份擾人的清香,讓藍之寒輕輕的鬆了一口氣也仿佛缺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