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之暮不耐的翻身,眸光之中閃過一絲陰狠,但是在轉瞬之間不見蹤影,他懶懶的抬起光裸的身子,糾結的肌肉布滿他的胸膛,也不避嫌,直直的下了床榻,站在紅藥的麵前,一把將她拋在了床上,詠荷淒冷的一笑,身子向裏轉,任憑這個奪取了皇位的叛逆淫亂宮廷!
她一腳將詠荷踹下床,獨斷的專屬這個床位,然後從隨身的紅衣中取出一封書信:“不要隻顧玩樂,忘記了正事!”她的眸光中盛滿了妖邪。
“有他的消息了?”藍之暮的神情驀然變得陰狠起來,顧不上纏綿,起身披上長袍。
“去哪?”紅藥冷冷的開口,她還沒有得到滿足。
“殺藍之寒!”冷酷無情的字眼從他美麗不可方物的紅唇中吐出來,他赤腳誇過荷妃,憐荷居的房門重重的關上!
荷妃躺在地上,宛如沒有生命一般,知道她的發根傳來錐心的疼痛:“你個小賤人,寒在的時候就跟我爭,現在還跟我爭!”耳邊是那狠心女人的咆哮之聲,她緊緊的合著眼,仿佛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
“來人,將這個賤女人打進冷宮,一天隻給一頓餿飯!”她冷冷的笑,她是什麼人,想要跟她搶男人,得掂量掂量!
“寒有什麼不好?”就在紅藥得意洋洋的踏出門檻之時,詠荷低低的開口,一句話讓紅藥的身子一震,心中一寒,但是很快她恢複了淫娃蕩婦的嘴臉,狐媚的笑,妖孽到了骨子裏!藍之寒沒有什麼不好,隻是她追求的是刺激!
手腳被捆綁在躺椅之上,耳邊傳來霍霍的磨刀聲,藍之寒陰寒著一張臉,黑黑的眼珠隨著粉菱的小刀在那磨刀石上來來回回的旋轉,他暗中用力想要繃開身上的繩索,但是一切卻都是徒勞,現在他宛如普通人一般,根本就沒有武功在身!
“粉菱姑娘,我與你有仇?”他輕歎一口氣,冷冷的開口。
“沒有!”謔謔磨刀聲。
“那就是有怨?”
“更沒有!”謔謔!
“那為何姑娘……”他的語氣更加冰冷了,已經成為人家菜板上的肉再也沒有必要低三下四!
“我已經解釋的很清楚!”粉菱俏皮的回眸,眸光盈澈動人,唇角的笑容卻讓人心驚膽顫。
“就因為我是你買來的?”變態,誰會買人當人肉靶子!
“一部分,還有一部分就是我要成為一個冷血的殺手!”她笑嘻嘻的開口,笑得開懷,某人卻更是顫抖。
“有人讓你殺我?”他直接的想到了這樣一個可能性,陰鷙冷厲的抬眸,如果是藍之暮的人,他就是死也不會低頭。
“沒有!”粉菱的話讓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我隻是單純的想要殺你!”天啊,他的命為什麼這麼苦,沒有死在藍之暮的手上卻死在這個女人的手上!
陰風陣陣,白天還是晴好的天氣,在這一刻卻突然吹起冷風,冰冰的灌進他的脖子中,外麵下雨了,雨水打在芭蕉葉上一下一下的敲著窗戶,在這暗夜中更是令人心驚。
藍之寒輕輕的閉上眼,罷了罷了,也許這就是命,他再也不能光複藍月王朝!
“本來,我想留下你,但是今天古子墨的出現讓我下定了決心!”粉菱愁苦的抬眸,她不喜歡殺人,但是身處劍仙宮,必須讓她成為一名合格的殺手才能在江湖上立足!
“如果我不能克服心中的魔障,那麼我就隻能嫁給他!”她喃喃的開口,想要在他臨死之前做一個明白鬼。
“什麼魔障?”藍之寒張開雙眸。
“我不敢殺老人,女人,孩子,不管她們是多麼的奸惡之徒,我總是下不去手!”粉菱懊惱的垂眸,唇角不甘心的嘟起來。
“為什麼?”藍之寒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要將他裝扮成那麼奇怪的樣子!
“兩年前,我剛剛出道,奉了師父的命令下山殺一名名妓,她就是那紅顏苑中的頭牌,妖嬈美麗,手段卻極其殘忍,專門利用媚術盜取男子的心髒,然後將男子的屍體丟在郊外的亂葬崗,那段時間,鎮上經常少男子!我潛進了紅顏苑,找到那女人,長劍毫不留情的刺進她的心髒,她的血噴在我的麵上,鹹甜鹹甜,但是就在要轉身之時,一雙小孩子胖嘟嘟的手拉住了我的腿,他是一個三歲的男孩,白白胖胖的樣子,卻有著先天心髒孱弱,是那頭牌的兒子,聽說食人心髒,尤其是成年的男人心髒可以治病,那偉大的母親淪落風塵……我當時並不知情,一腳將那孩子踢開,他的臉正好望見他媽媽慘死的樣子,喘氣困難死掉了!那天真的是晦氣的很,打開房門,那孩子的爺爺守在門外,見兩人慘死,怨恨的望了我一眼,一頭撞死在我的麵前……”粉菱緩緩的閉上眼,在那一刻,她從來沒有那樣孤獨過,殺亦有道,那個女人看起來罪大惡極,可是卻是世間最偉大的母親!從那一刻起,她要殺女人,小孩,老人之時,飛刀總是會打偏,這也是她屢次讓白霜善後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