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吧!”尖細著聲音的公公低聲道,他目不斜視,宛如沒有聽到一般,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文菱兒抿了唇輕歎了一口氣,原來王宮中的人都是這般的冷漠呢,一個人沒有了七情六欲那還算人嗎?這也許就是她做不好一個殺手的真正原因吧!
正愣神,藍之寒的微帶著喘息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是那小侍妾到了嗎?正好,進來伺候著!”暗啞的聲音,充滿了澎湃的情欲。
“小侍妾?”文菱兒冷笑,斜睨了那微晃的棗色簾幔一眼,將自己那漫遊的心神收回來,扯扯衣衫,順便整理了頭發,這花廳中就是沒有鏡子,如果有,文菱兒一定好好的補補妝,見一個向自己挑釁的人,她向來不會馬虎!
素手打開了簾幔嫋嫋婷婷的進去,裏麵的情景不用想也知道,輕眯著眼,見文菱兒進來,也沒有一絲害羞的意思,相反身子貼的更緊,更是賣力,想要將藍之寒的精神吸引過來,因為文菱兒的出現讓藍之寒狀似隨意的瞟了一眼。
因為受涼,文菱兒的麵色有些蒼白,可是她還是配合著歪著小腦袋,她的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眨巴著,清純無害的眸光,就那般的瞅著二人,仿佛在瞧一雙發情的狗而已,但是她知道,這就是藍之寒想要的過程,至於結果是不是他想要的,好吧,她盡量!
她先是落寞的垂下眼,小鼻子可憐兮兮的抽抽,大聲的抽泣聲緩緩的從她鼻子中發出來,一副傷心不已的樣子。
藍之寒冷笑,那雙好看帶著無限邪氣的雙眉高高的揚起來,唇角上翹,帶著得逞的微笑。
文菱兒緩緩的抬眸,咧嘴一笑,眸光狡黠的一撇,眼底閃爍著頑皮的光采,她嘴角緩緩的勾起來,帶了一抹諷刺,上前在那暖暖和和的軟塌上坐下來,脫了繡花鞋,取了糕點與茶水在雙手中繼續觀賞。
房間中除了那曖昧的聲音突然沒有了其他的聲音,藍之寒想要的抽泣聲再也聽不見,找到了文菱兒的身影,他微微的皺了眉頭,佯裝很陶醉的樣子,斜著眼睛看去,文菱兒正大口的喝著熱茶,嚼著糕點,順便將那濕濕的身子倚在軟塌上,揚著眉,抿著嘴,低垂著小腦袋,好不愜意。
藍之寒冷哼一聲,一股無名火從心中躥起來,這個女人究竟還知不知道禮義廉恥啊!她不是應該傷心之後哭著離開嗎?可是……那邊紅藥卻不願意起來,有人在旁觀賞剛好隨了她的心,她一向就是不正常的,正是水深火熱之時,那會這般輕易的罷休,身子緊緊的攀上他的,指甲陷進他的肉中,那是欲求不滿呢!
茶飽飯足,文菱兒這才懶懶的抬眸瞧了那對狗男女一眼,慢條斯理的將那青花瓷的茶壺茶碗一手一個,瞪著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銅鈴一般,兩手一碰,啪,好清脆的聲音,她點點頭,突然身子一蹦,蹦上那軟軟的床鋪,對著藍之寒的耳朵就是一陣霹靂乓啷,順便小嘴兒一張,小腦袋一昂:“哎……”
高昂的聲音直直的貫穿了深夜的王宮,也驚醒了宮外打盹的侍衛。
然後,茶杯茶碗碰的叮當響,小腳不停的前後擺動,一邊擺一邊撕扯了嗓子吼叫:“唱山歌嘞,這邊唱來那邊合,山裏的人喲,唱山歌喲,唱起那山歌喲,好氣魄喲,唱起那山歌喲,唱起山歌好快活喲,爬山那個腳不軟呐,幹活那個背不駝嘍……”順便向看傻了眼的藍之寒擠擠眼睛,小屁股一翹,繼續嘶吼:“雙腳那個踏出了路喲,汗水那個澆開了河……啊啊啊啊啊!”
整個身子僵在那兒,藍之寒麵無表情的緩緩回眸,麵前,兩個朝天的鼻孔大力的噴著熱氣,那大張的血口在他的耳邊嘶吼,嗡嗡的聲音宛如魔音灌耳,他的唇角緩緩的抽搐了,雙眸一閉,然後身子一歪,啪,清晰的重物落地的聲音,赤裸的身子與那地麵發出清晰的撞擊聲,因為是夏天,寢房內是不鋪地毯的,那聲音,活像二百斤的豬肉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清脆響亮而又大快人心!
披著薄毯赤腳走在回菱香居的路上,嘴中漫不經心的哼著小曲,良久之後,那翱翔宮中終於傳出了女人的驚叫聲,高昂尖利,憤恨不平,響破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