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來,古子墨是菱兒明媒正娶,拜過堂入過洞房的新娘子,他確實有執著的權利!
她實在不應該強人所難!
“你……為什麼不說話?”麵對白霜突如其來的沉默,古子墨的心中禁不住有些忐忑,難道他說的不對嗎?可是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啊!
“沒有……隻是震撼……震撼於你對菱兒的情分!”轉過身子,輕撫了臉額,將自己惆悵的心情遮掩了起來,再回眸,已經是笑的雲淡風輕。
這次換作古子墨沉默了,他沉下眼簾,沉吟了許久之後,仿佛是自言自語般緩緩的開口:“我對她有情份,可是她對我……”眼簾垂下,眸光幽暗深邃,難掩了落寞。
“不要氣餒,你也說過,菱兒今年才隻有十七歲而已,十八紅鸞動,你還有時間!”白霜不忍心見到他的落寞,上前,義氣的拍了他的肩膀。
“對,我還有時間!”男子笑浮星眸,眸光中的灰敗被一抹希翼所代替。
“咦?”望見男子滿含希望的微笑,白霜仿佛才明白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她不是要他放棄菱兒嗎?為什麼會變成鼓勵了呢?
“不過……”古子墨突然沉吟了兩秒,若有所思的撫著光滑性感的下頜緩緩的開口:“既然師父知道菱兒十八紅鸞動,為什麼要將她在十七歲的時候嫁給我?他這不是存心的害我嗎?”
“嘎……”
男人太沉,尤其是失去了知覺的男人更是死沉死沉的,文菱兒一邊擔心他的傷勢,一邊拚盡了全力背著男子在群山之間飛躍,她的醫術不足於將男子受得傷治好,更不能保證他沒有生命危險,她能做的,隻能是盡快趕回劍仙宮。
但是這茫茫大川與那廬山之巔相隔千裏之遙,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停下腳步,腳下又是一懸崖峭壁,一株千年古樹探出樹頭,底下萬丈山崖,霧靄沉沉,山風勁勁,看來似乎已經是沒有路了。
將藍之寒輕輕的放在懸崖之上,文菱兒小心翼翼的踏上崖頭想要尋找一條捷徑下山,但是很快她就放棄了,山崖很高,幾乎深不見底,她一人也許還有把握下去,但是背負著受傷的藍之寒……她猶豫了,複又抬眸凝望來時的山路,也是彎彎曲曲,除了這一條路之外,她真不知道要如何下山。
她複又將藍之寒背起來,放在離懸崖不遠處的大樹下,端正了他昏迷的頭顱,仔細的為他量了體溫,看了脈象,他的脈息已經越來越弱了,身上的藥已經用完,看來,她必須先去采些草藥來熬製,才能保住他的小命。
她將他的腦袋輕輕的放在水桶粗的樹幹上,環望了四周,沒有野獸出沒,當下放心不少。“你好好的在這待著,我去給你采些草藥與野果,記住了,千萬不要亂走!”她細心的叮嚀,明明知道男人已經昏迷聽不到,卻還是一遍一遍的囑咐。
提足輕點,掠風踩空鷂升三尺,以樹幹借力,粉嫩的身影如同白雲掠過,氣不吐,身形一閃,曼妙身影恍若舞蝶繞著春風,疾馳而去。
眼簾顫動,緩緩的張開雙眸,蒼白毫無血色的唇角微微的翹起來,藍之寒帶著一抹滿足的輕笑,但是很快,這抹微笑僵在臉額之上,一雙漆黑帶著濃重血腥之氣的靴子緩緩的接近了他。
殺氣,一抹欲殺之而後快的殺氣硬生生的逼迫而來,讓他無力的閉上眼睛。他手上太重,已經無力回天!
黑靴緩緩的靠近藍之寒,見他緊合了眼簾,唇角冷然的含了一抹冷笑,他毫不猶豫的抬起手中長劍,就要狠狠的落下來之際,一紅衣女子跳出來,用長劍格住他的劍梢。
“住手!”女子輕叱,上前一把狠狠的抓過男子的衣襟。
“今天我無論如何也要這個男人死!”羅修陰狠出聲,長劍格開女子的長劍。
紅衣輕動,眸光眷戀的凝望男子一眼,女子傲然挺立在藍之寒的麵前:“我不會讓你傷害他一根毫毛的!”
“紅綃,你醒一醒吧,他愛的是紅藥,不是你,你又何必這樣的執著呢?”羅修氣急敗壞的開口。
“不管他愛的是誰,總之我不會讓你傷害他!”紅綃的眸光中微微有些猶豫,紅藥二字瀠繞在她的心口,讓她有些無措,她緩緩的閉上眼,但是再張開眼眸之時,美眸之中的猶豫立即被一抹堅決所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