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風緩緩的站起了身子,挺拔昂揚的身子站在崖邊,舉目四望,忍不住深深的輕歎了一口氣。其中一名樵夫回眸,望見他麵上那煩惱不甘的神情,立即丟掉了手中的斧頭上前好心的詢問。
“我說小夥子,你是不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情啊?年紀輕輕的,你……”老實巴交的樵夫上前,好心的想要開導他,卻被他一眼冷冷的瞪了回去。
“好好,我不說,現在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奇怪,有的人想要尋死,可是那半個月前被人打下山崖的那一男一女卻想要活下來……”他宛如自言自語般緩緩的搖搖頭,轉身重新站到鬆樹前握起斧頭。
身子定格,冷魅的轉身,身影微晃,一步踏到樵夫的麵前,夜淩風抓住樵夫要砍下去的斧頭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我……”樵夫被他凜然的氣質嚇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樵夫見形勢不對,立即上前幫忙。
“我問你,你說曾經有一男一女被人打下山崖?你是怎麼知道的?如今那兩人是死是活?”手指一點,將另外的樵夫點在當場,夜淩風抓緊了男人的麻布的衣襟。
“是……是……”樵夫望著夜淩風麵上的冷然驚恐的說不出話來,腿腳都有些哆嗦。
“快說!”不耐的冷吼一聲。
“是我在前麵的山崖上的大樹上發現的……當時兩人幸虧墜落時被大樹擋了一下,所以才沒有……”樵夫結結巴巴的開口,夜淩風的麵上突顯一抹喜色:“你是說他們兩人都沒有死?”
“沒……沒有……但是也已經離死差不多了!”
“什麼?”五指遽然收緊,樵夫差點背過氣去,他望著男人難看至極的臉色猛然咽了一口口水,結結巴巴的將當日發現兩人的經過慢慢道來。
當日他在山下發現兩人,男人緊緊的抱住女人,身上傷痕累累,奄奄一息。於是他好心,將兩人拖到自己的家中醫治,至今兩人未曾醒來。
“現在人呢?”夜淩風已經非常的不耐煩了,尤其是當他知道兩人已經連續十五天發熱不褪昏迷不醒的情況下。
“在我家裏……”樵夫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子就飛了起來,他驚叫了一聲,被男人的拖著在鬆樹林上空飛行。
“大俠,我的家是在那個方向……”他膽怯的指指相反的方向,夜淩風一怔,麵色更是難看,大吼了一聲:“為什麼不早說?”複又氣哼哼的轉身。
“您沒問……”不甘的抗議聲淹沒在喃喃自語中。
氣不吐,身形微動,如一抹輕煙一般踏過鬱鬱蔥蔥的鬆樹林,然後是懸崖,是峭壁,山道拐彎處,清脆的樹林被砍伐向兩側分開,迎麵而來是一黃土的高坡,坡頂之上有座茅屋搭就的小茅屋,樵夫一家三口就住在懸崖之下,本就不寬敞的房間因為兩個陌生人的入住更顯的狹小擁擠。
“就是這啦……”樵夫指指破敗的茅草搭就的房門低聲道。
將樵夫鬆開,藍之寒站在房門之外,大手輕撫上房門,竟然一下子失去了打開的勇氣,如果他們不是他要找的人……
“這位大俠,他們兩個是你的朋友嗎?”樵夫見他猶豫,麵上禁不住透露出一抹關心。
夜淩風沒有回答,隻是緩緩的閉上眼簾,再張眸之時,眸光中的猶豫被一抹堅決所代替,他猛然推開房門,迎上的是一雙烏溜溜的黑瞳,眼波流轉,流瀉著驚奇與不解,臉頰微紅,帶著沉睡莆醒的點點紅暈,高挺小巧的尖圓鼻頭,令人感到俏皮可愛,微微上揚的嘴角掛著淺淺的笑,黑發上沒有任何的裝飾品,自然的散落,照舊還是粉色的衣衫,雖然有些破碎。
“哎呀,你醒啦?”樵夫驚喜的開口,剛想要上前,卻被夜淩風搶先一步,他上前緊緊的握住女子的小手,滿臉的擔憂與疲倦在一瞬間找到了宣泄點。
“文菱兒!”他深情的輕喊出聲,一顆心終於再次填的滿滿的。他終於找到了她!
她沒死!但是很快夜淩風鬆弛下來的一顆心因為女子的慢茫然表現重新提了上來。
女子揉揉眼睛,張著漆圓晶眸將麵前的男子緩緩的打量了,如月的眉頭輕輕的皺起來,小手無力的撫上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