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女王殿下命大人火速進宮有要事相商!”門外傳令官高聲道,宇文一驚,隻得強打了精神爬起來,掃過坐在上位上的四位“瘟神”一眼,步履有些踉蹌而去。
中午時刻,豔陽透過雕花窗欞照進翱翔宮,在地上形成了大大小小不一的陰影,盤著斜飛如鳳的發髻的彩衣宮女急急的穿梭其中,四位年紀老邁的禦醫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不遠處棗紅色的簾幔飄逸,床榻上簾幔低垂,隱隱約約可見一身影躺臥其上,失了血色的俊臉蒼白駭人,呼吸微弱。
藍雪踏進翱翔宮,纖手輕揮了金色衣衫,逶迤拖地長裙在柔軟的棉花地毯上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她上前,仔細望了藍之寒的傷勢,然後轉眸,冷冷的抬起下頜,鳳眸瞪圓,威嚴的開口:“說,大王的傷勢如何?”
四名禦醫誠惶誠恐的在地上跪了,推舉了最年邁的做代表出列上前稟報:“大王是舊傷再添新傷,身上有九九八十一道傷口,雖不及斃命,但是失血過多,再加上氣結於心,腰部曾經受過重擊……”禦醫的話還沒有說完,藍雪就冷冷的開口打斷他。
“本宮要的是結果,說,是能救還是不能救?”她大喊一聲,鳳眸圓瞪,神形淒厲。
禦醫駭的呼吸一聽,立即俯身伏在地上,那腦袋低的不能再低。
“這點小傷都醫不好,要你們做什麼?來人啊,將禦醫全部拖出去斬了!”藍雪冷叱出聲,錦衣一揮,威嚴盡顯。
瞠眸抬頭,四名禦醫皆都不敢置信。殺了他們四人,宮中再也沒有禦醫,藍雪公主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一邊的吳用也驚得直了眼睛。
“怎麼?沒有聽到本宮的命令嗎?”她冷冷的開口,白皙的小手緩緩的湊到眼前,冷魅的一笑。
吳用驚喘了一口氣,趕緊出去喚了侍衛進來,那四位曾經為藍月王朝立過汗馬功勞的老禦醫瞬時魂歸他處。
吳用耷拉這腦袋進來,望望床榻之上那憔悴清減的人兒,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現在可好了,這王宮之中,就連給大王煎藥的禦醫都沒有了!這命怕是保不住了!
“本宮這就派人回大遼國請禦醫來,哥哥,你等著啊!”她上前,假模假樣的握了藍之寒的大手,唇角含了一抹陰狠。
大遼國與藍月王朝相隔何止千裏,等那禦醫一到,恐怕……吳用搖搖頭,對上鬼閻羅毫無表情的臉龐。
吳用冷瞪了他一眼,眸光中滿含了埋怨,明知道宮中已經是公主殿下的天下,為什麼還要將大王帶回宮中?
鬼閻羅冷冷的轉身,冷肅的背影中隱含著令人費解的寒意。
宇文戰戰兢兢的踏進藍雪的寢宮,雙膝著地,不敢抬眸。那日他受白霜等人的脅迫在朝堂之上漠不出聲,令藍雪計劃失利,如今也隻是一個空殼女王而已,領兵大權照舊在祁煜手中。今日進宮,心中自然更加忐忑。
“宇文,那日之事你如何解釋?”藍雪慢條斯理的開口,嬌媚的眸光冷冷的覷著新描的指甲。
“微臣不敢!”宇文頭伏的更低。
“不敢?本宮看你的膽子很大,你以為這朝中除了你,本宮就找不到別人一個依仗了是嗎?”她緩緩的起了身子,嫋嫋婷婷的走到宇文麵前,著了錦靴的小腳狠狠的踏在男人伏在地上的左手之上,緩緩的轉了一個圈。
“啊!”宇文吃痛出聲,卻不敢私自將手收回去。
“宇文,本宮再給你最後的機會,現在大王已經回宮,你不用怕,他已經是廢人一個了,恐怕很快就會駕崩,你要做的就是服從於我,否則……”她冷笑,陰森的笑聲充斥在寢宮之中,瀠繞不散。
宇文抬眸,麵對藍雪的喪心病狂,心中猛然生出一種貫徹心扉的寒意,他不動聲色的沉下眼簾,眸光之中盛滿了盤算。
藍雪見他不語,知道他心中還有顧慮,於是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踱到他麵前:“怎麼?丞相還有什麼顧慮嗎?”
宇文退後一步,單膝跪在地上,麵上的神情恭敬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