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一聽,更是不停的磕頭,哪裏還敢說一個不字。
“快起來,地上多涼啊!”她嬉笑著,將明月扶起來,眼見明月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夫人,以後可不能亂跑了,如果被公子發現,明月是要被責備的!”她瞧見菱兒身上的泥土,不禁微微的皺皺眉頭,邊羅裏囉嗦的叮囑了,邊打開衣櫥,找衣服給菱兒替換。
“明月,我問你,是不是以前你就服侍我的?”文菱兒把玩著自己的發辮突然間開口,明月被她問的不及,雙手一哆嗦,衣衫差點丟到地上去。
“是……是!”她費力的點點頭,轉身將衣衫放在床榻上,低著頭幫菱兒更衣,眸光卻閃爍不定。
“那麼我問你,你認識一個叫做藍雪的女子嗎?”她的話語讓明月的手一僵。
她抬眸,強行讓自己沉靜下來,低聲道:“夫人問她做什麼?”
“沒有,隻是突然想起來了,所以……”菱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明月就驚恐的張大了眼睛,小手緊緊的攥住她的衣襟:“夫人的意思是您想起了藍雪公主?”
“呃?公主?”菱兒一怔,怎麼那藍雪是位公主嗎?夜淩風不說她是合作生意的掌櫃嗎?
明月見菱兒麵上驚愣的表情,立即就警覺到自己失言,於是趕緊斂眼低眉,小嘴閉的緊緊的,再也不敢亂說。
“我隻是方才出去的時候遇見她,想不到她還是公主呢!”隻是可惜她沒有瞧清她的樣子,隻是見到一抹藍衫而已。
“嗯,嗯!”再答應,明月的麵上顯然就有了敷衍的意味兒,菱兒見她不想說,也就不再多問,在床榻上躺下來,明月幫她掖好錦被,就要轉身之際,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將她喚住。
“我回來的這幾日也不見阿福,明月,你可知道他的傷勢怎樣了?可曾複原?”
“阿福?”明月轉身,好陌生的名字,滿滿的從腦海中搜羅了一遍,還是毫無印象。
是花圃中那病重的福伯嗎?明月不敢亂說,隻是沉默不語。
菱兒見她不語,不禁坐直了身子,月眉微皺起來:“難道他有什麼不測嗎?”說完就要急急的下床。
明月一見更是急了,一麵阻止她下床,一麵輕喚了公子。
房門被撞開,夜淩風一個箭步進來,麵色焦急,見菱兒無恙,麵色微安。
“深更半夜的喊什麼?”他冷冷的開口,不滿的瞪了明月一眼,上前將菱兒扶好,然後將她安置躺下。
“不管明月的事情,是我!”菱兒見明月嚇得渾身顫抖,立即開口道,順便小手緊握了男子的大手,以期消解他一些怒氣。
夜淩風沉默,冷冷的斜睨了明月一眼,示意她離開。
明月低眸,趕緊福了身子,飛快的退下。
“你看你嚇著她了!”菱兒嬌嗔的開口,漆圓晶眸嗔怒微眯。
“怎麼?是做噩夢了?”他撫了她的額頭,異常的珍惜,在他的心中,文菱兒已經早已經安睡了!
“沒有,我一直沒有睡!”她大方的承認,卻沒有注意到夜淩風的雙眸一暗,精光一閃。
“哦?為什麼?”他不動聲色,挪挪身子,讓自己坐在床榻上更舒服一些。
菱兒將自己的小手放在男子的手中,掌心相對,源源不斷的熱力噴薄而來,讓她會心的一笑。
“整日的躺在床上,白日裏早已經睡的足夠了!”她的話語中有些抱怨。
夜淩風沉下眼簾,微微一笑,五指與她相扣。“那我就陪你聊聊天!”
菱兒點頭,小腦袋枕在他臂膀之上,繼續方才的問題:“阿福呢?他的傷怎麼樣了?”
夜淩風一怔,眉心緊跟著顰起,潭眸深處閃過一抹精光,讓人捉摸不透。“你……想他?”
“想?”菱兒一怔,好像這個詞義有些廣泛,但是她是真的關心阿福,因為他才能保住腹中的孩子不是嗎?
“他很好,但是因為受傷很嚴重,不能繼續在府中做活,更何況我們明日就回國,帶著一個受傷的人實在不方便,所以我給了他一些錢,送他回了老家!”夜淩風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淡,他淺淺的笑笑,然後眸光從菱兒的小臉上移開,灼灼的望著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