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話先進來說吧!”他扶住紅藥,話語有些清淡,波瀾不驚的,讓人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眸光中迅速的閃過一抹欣喜,但是很快,虛弱的笑意再次將那抹欣喜掩蓋,她作勢倒在了男子的身子,嬌弱的身子更是無力了!
藍之寒一怔,低眸望望女子的腿彎,沾了泥土,有些髒汙,甚至滲出淡淡的血絲。
男子的眉頭皺的更深了,仿佛兩道無法逾越的鴻溝,眸光也有些迷離:“你究竟跪了多久?”
女子一笑,仿佛並不在意一般,小手就勢攀上了男子的手臂:“沒有多久,隻是三個時辰……”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成功的見到藍之寒禁不住低咒了一聲。
“該死的,你到底有什麼事情,讓吳良通報一聲不就可以了嗎?”
“這件事情也許會讓你為難,我……”紅藥緩緩的垂下眼簾,那輕顫抖動的睫毛如一抹色彩濃重的水墨山水畫,又似翩翩紛舞的蝶翅,美得讓人無法轉移目光。
“有什麼進來說吧!”藍之寒眸光一暗,再次淡淡的重複了剛才的話語,見女子根本無法行走,扶在她腰間的大手微微的猶豫了一下,稍一用力,將她抱在了懷中。
女子的手臂立即迅速的挽上藍之寒的脖頸,仿佛駕輕就熟一般,輕輕的將小腦袋貼在他的胸前,聽著男人強壯而有規則的心跳。
轉了身子,昂揚挺拔的身子抱著紅藥,藍之寒又轉回了翱翔宮。
秋風似乎更涼了,菱兒將披風向裏拉了拉,全部的包裹住了身子,一雙明媚的雙眸將不遠處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藍之寒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眸,所以並沒有發現她,她忽然好想知道如果藍之寒知道自己在看著,他到底會怎麼做!
她再次將小手放在腹部上,唇邊逸出淡淡的笑,如落花飛紅,美麗炫目:“小寶寶,好像有人跟你搶爹爹呢!”她的語氣是那般的輕鬆,雖然心中有些怪怪的,酸酸的,但是在白霜回來之前,她不知道真相之前,她不會擅自將自己的感情交付出去。
孩子的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沒人的時候她常常會這麼想,夜淩風現在是排除了,那麼是那個一臉迂腐笑意的翩翩公子古子墨?還是眸色深沉的藍之寒?
宮女們的閑言碎語她暗地中也聽了不少,最有可能當然就是藍之寒。
“小喜,我們去看看!”她可不想當她全部記起來的時候,寶寶的爹爹已經是別人的了,更何況那紅藥……腦海中再次閃現女子那犀利如匕首的眼神。
“是,淩姑娘!”小喜趕緊點頭,急急的追上去。
抱著紅藥跨進門檻,一直將腦袋伏在他胸口的紅藥卻突然抬起了腦袋,眸光直視著他,唇邊逸出溫暖如春水的微笑:“寒,你可記得,在西湖邊上,我們泛舟談詩,我累了,你也是這般抱著我走過了大街小巷,那時候我還說你竟然這麼大的膽子,當街抱著以為姑娘穿街過巷,也不怕人笑話,你說什麼來著,你說我一個女子都不怕,你還怕什麼!咯咯……想想那時候,還真是幸福呢!”
紅藥禁不住輕笑出聲,凝望藍之寒的眸光越發的溫柔了。
身子一僵,藍之寒停住了步子,潭眸幽深,瞧不清其中的情緒,許久之後,他垂眸凝望女子的小臉,許多話湧在胸間,卻無法開口。
女子的深情他又何曾不知,尤其是為他受苦這兩年的時間……他沉下眼簾,眸光中逸出一抹清冷的光輝,步子邁起來,終於踏進了寢宮。
小心翼翼的將紅藥放在軟塌上,藍之寒端坐在一旁,隻是沉默,眉頭皺的死死的。
已經升的很高的太陽照進寢宮,在他麵上打下深淺不一的陰影,更是反襯出他五官的細膩深刻,線條流暢纖細,那透明的肌膚柔嫩非常,竟是比那女子都是嬌媚上幾分。
紅藥見他不語,知道自己所說之話已經逐漸的奏效,於是也不著急,淡淡的呻吟了一聲,柳眉微皺著,眸光中流露出一絲痛苦。
“你好好的躺著不要動,吳良已經去找禦醫了!”聽到她的呻吟之聲,藍之寒終於緩緩的抬眸,望見她麵上那痛苦的表情,猶豫了一絲,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