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太後在身後輕輕的喚著她的名字,有著一抹無助。那名喚作無痕的男子渾身散發出迷離的氣息,就像是一片罌粟的葉子,外表美好,卻是一種毒藥讓人致命。
“母後,我要出去,我還年輕,還有我的風哥哥,我要出去!”藍雪回眸,堅定的開口。
除了湯藥,無痕還帶來了幹淨的衣服,他淡笑著讓兩位將衣衫換上,自己則轉過身去,輕輕的倚著鐵欞,透過唯一的那扇小窗戶凝望天邊那彎明月。
真快啊,已經是十一月了,天氣也越來越冷,到了晚上灰蒙蒙的仿佛要下雪的樣子。
急急的換上衣衫,藍雪低聲的催促道:“我們好了,快一點吧!”這種時候,她突然注意到,這麼長時間,那一向警覺的獄卒竟然沒有出現。
慢條斯理的轉過身子,無痕溫文爾雅的麵上閃過一抹平靜至極的笑容:“公主不用擔心,獄卒已經睡著了!”
藍雪大喜,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欣喜的拉了太後,卻被太後冷然的拒絕:“雪兒,你自己走吧!我,無處可去,這裏就是我的故鄉!”
藍雪一怔,不悅的皺起眉頭:“母後,你當這裏是家,可是那藍之寒卻沒有當您是他的母親,這麼些日子了,他讓您在天牢中受苦,三餐不繼,什麼時候將您當作是他的母後了?母後,不要傻了,我們還是走吧,投奔風哥哥去,雖然……”她頓住,若有所思的轉眸看了無痕,仿佛生怕他意會到什麼一般。
無痕卻還是照舊咧唇笑笑,笑的雲淡風輕。
“我們去大遼,寄人籬下總比階下之囚來的好!”她壓低了聲音,眸光閃爍,無痕,隻是一個小小的五品禦醫,又怎麼可以配的上她一個公主呢!
“比起在異國寄人籬下,我寧可做這藍月王朝的階下之囚。我私自回國,已經是死罪,寒兒終究是大王,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我不怨!”太後說完,淡淡的搖搖頭,在那幹枯的稻草上坐下來,“你還是走吧,你年輕,沒有必要陪著我一起受苦!”
貝齒緊緊的咬了櫻唇,藍雪怨憤的望著太後,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那絮絮叨叨的說藍月王朝的好,如果真的好,當年父王就不會忍心將在繈褓中的她與母親趕出國去,如果真的好,她也不會在這天牢中!
她咬咬牙,下定了決心:“母後,你不走,我走!”她決然的轉身,一邊,無痕早已經打開了天牢的大門,她鑽出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卻不敢停留太久:“我們快點走吧!”
“好!”無痕笑的更是讓人捉摸不透了,他在前,向外走,因為藍雪的身上是侍衛的衣衫,天牢外,那負責守衛的侍衛也就沒有多問。
緊緊的跟在無痕的身後,穿過古樸幽深的沉沉長廊,寂靜冷肅的夜中,那腳步聲輕輕的敲打在冰涼的青石板上,一聲聲的灌入耳中,有著一種不真實,藍雪不斷的翹首相望,那天牢離她越來越遠,她心中的踏實感也越來越強烈。
無痕走的竟然是後門,一路上暢通無阻,當那扇高大的宮門就在麵前的時候,藍雪的心中突然感覺到了不甘,這是她的國家啊,就這樣走了,如一隻喪家犬一般,一無所有,她不甘!
“無痕,等一等!”她停住,隻是一開口,那冷風就灌進了她的口中,起風了,天色更是寒冷了,看來一場雪是在所難免了!
“公主還有什麼吩咐嗎?”無痕倒像是一個循規蹈矩的奴才,讓藍雪完全忘記了她當是是用色誘俘虜了他!
“我想回去拿一些東西!”她緩緩的開口,腦海中浮現了孝莊那雙野心勃勃的眼睛,如今如喪家之犬的她,又有什麼籌碼讓孝莊接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要找到那顆貓眼王。
“公主是想要找到哦那顆貓眼王嗎?”無痕轉身,將雙手緩緩的交握在兩邊的袖中,仿佛怕冷一般,聲音卻平靜的駭人。
仿佛有些什麼,在蠢蠢欲動了!
“你怎麼知道?”藍雪一驚,在幽暗的月色中望著麵前的這名男子,男子的唇邊帶著一抹淡笑,冷月清輝,沒有一絲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