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驚訝的張大了小嘴,不會吧,被人們視為代表權勢與王位的貓眼王隻是一個帝王用來定情的信物?開什麼玩笑?
“你現在終於知道長安王為什麼一定要拿到那顆貓眼王的原因了吧。一開始,他想要的的確是帝位,可是在遇見琦月之後,他要的不再是這千秋的功業,而是琦月的一個微笑,為此,他奮鬥了十七年。可是最後……”藍之寒輕歎了一口氣,將菱兒抱得更緊。
有時候,他會可憐長安王,一世英名,卻毀在一個女人的手中,但是如果那個女人是菱兒,也許,他也會像長安王一樣,什麼都不顧吧!
“報,緊急軍情!”有侍衛進來,大聲道。
看完手上的密報,藍之寒的神色一下子凝重了。
以為騎兵投降,孝莊會罷休,可是她與夜淩風終究還是發動了對藍月王朝的進攻。冬天了,關外的遼國應該是更加的寒冷,遊牧民族的生活方式讓他們在這個冬天閑暇無事,借著藍月王朝動亂,親密休戰了十幾年的兩國終於開始了戰爭。
這個冬天真的不平靜。
風雪蔓延,孝莊與夜淩風帶著十萬大軍在邊界駐紮,連天的帳篷中,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落地無聲,寒風肆虐無情,在那裏策馬而立的白衣男子,有著令人無從拒絕的優雅,令人無法拒絕的強勢,令人無從拒絕的傷悲。遺世明月,清輝如水,天地之光華,仿佛隻集於他一人,隻是長睫輕掩,眸光黯淡。
“風兒,外麵月色寒冷,你還是回帳早些的休息,明日我們將兵發藍月!”一身白色狐裘,那柔軟的毛發卻掩蓋不了孝莊雙眸中的掠奪與強硬,她站在帳外,淡淡的開口,語氣似水滴石穿,效力無邊。
冷冷的轉身,夜淩風意味深長的望著孝莊:“母後,我想知道你兵發藍月的原因,你與那安邑太後一向交好,更何況,我們沒有理由發兵!”
孝莊緩緩的抿起唇,緩緩的拉緊了狐裘,昏暗的光線使得她看上去無比冷酷,殘忍,淡淡透露出嗜血的味道:“理由?安邑在我大遼國培植了一千騎兵的勢力就是理由,現在她私自將騎兵調走,引起我國恐慌也是理由!”
夜淩風長歎一口氣,雖然他知道母親對藍月王朝一直懷有野心,但是卻想不到隻是這件事情就成為兩國交兵的理由!
“風兒,我發兵藍月也是為了我們大遼國,我們地處關外,常年寒冷,又是以遊牧為主,到了冬天便隻能躲在帳篷中,靠爐火取暖,不事生產,而藍月,地大物博,氣候四季適宜,最重要的是迷信,信什麼鎮國之寶,一顆普普通通的石頭,就說什麼代表了權勢與地位,正好可以給人利用之機,如今這貓眼王已經在本宮的手中,那些朝中的愚臣,早已經心中膽顫,隻是本宮低估了安邑,如果她肯裏應外合的話,藍月王朝在今晚就是我們大遼國的天下,可惜啊可惜!不過現在也不晚,我們糧草充足,兵強馬壯,而藍之寒這幾個月來一直為兒女私情疲於奔命,物理朝政,都是那祁煜代理,祁煜派與宇文派的戰爭鬥得水深火熱,雖然祁煜派暫時占到了上風,可是祁煜這人老實,不懂眼色,不是成大事之人,這樣天時地利的條件,本宮不利用要等待到何時?”她細細的把玩這手上的發鑽,那上麵,赫然就是一顆藍盈盈的玉石。
望著那枚玉簪,夜淩風心中一顫,瞳孔禁不住一縮,腦海中浮現出七夕燈會,那粉衣女子長袖善舞,淺笑吟吟,如今已經是敵我兩方,再見,不知將會是如何的一番景致。
“好了,快些去休息吧,記得,母後這般做都是為了風兒你,至於你喜歡的那個女子,待攻陷了藍月王朝,本宮就恩準她進宮!”雙手交握在身前,那寬大溫暖的長袍緩緩垂落,孝莊上前,抬起手臂,輕輕的為夜淩風整理了被風吹得淩亂的發絲,那冰冷的手指觸摸到男子的臉額,激起男子無限的涼意。
這的確是一個令他動心的理由,如果菱兒沒有恢複記憶,如果菱兒的心中還是一片空白,如果她可以接受他……如果這著一切如果都有可能……長睫垂下,在眼窩處打下長長的陰影,男子緩緩的閉上眼,有一種衝動緩緩的在心中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