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你,算了,你還是好好的休息吧,有什麼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吳良,去叫禦醫來!”他疲憊的揮揮手,站起身來。
“你不多陪我一會了嗎?”她探出頭,眸光之中充滿眷戀。
搖搖頭,藍之寒頭也不會的踏出落霞宮。
有的時候,他真的好希望紅藥是那種胡攪蠻纏的女子,這樣他也可以狠下心來,可是紅藥太完美了,還一心為他,讓他左右為難。
也許,他不應該回來,就那樣無憂無慮的走了,將這個國家交給藍雪,也讓紅藥永遠的找不到他!
為什麼還要回來?如今陷入這兩難的境地?
夜淩風並沒有回到大都,而是在邊界臨近的鄴城關駐紮了下來。傷口已經愈合了,但是心中的傷卻永遠痛楚。
男子躺臥在軟塌上,眸光冰冷的盯著手中的畫,那畫上,女子笑的美麗,那耀眼的笑容卻洗不掉他心裏的痛。
“為什麼?為什麼?”男子仿佛困獸一般發出痛苦的聲音,抬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冷冰冰的臉,半點溫柔也無,眸子裏閃動的是黑夜一般的幽深。
“大王,於將軍求見!”房間外,小乖小心翼翼的稟報。
這幾日,大王的脾氣已經暴躁到了極點,稍有不開心,邊砍人,如今已經砍了十幾個侍衛的腦袋。
“不見!”男子低吼,坐起身子,將軟塌旁茶幾上的茶具全部推到了地上,眼眸深處似乎凝結了一層厚厚的冰雪。
“是是是……大!”小乖趕緊回身,就見孝莊太後款款而來。她今天穿著一襲暗灰色貂皮大衣,一陣風起,那狐狸的長毛拖曳蕩動,華貴無雙,鑲嵌了光玉髓的赤金王冠更是將她映襯的威嚴,肅穆。
“怎麼?大王還是不肯見人嗎?”她冷冷的開口,不悅的眸光盯緊了小乖。
“回太後娘娘,是……是!”小乖跪倒在雪地裏。
“小乖,派人去打聽那個女人的底細,不計一切代價將那個女人給本宮抓回來,不拔了她的皮,本宮就不是孝莊!”孝莊冷冷道。
小乖一遲疑,太後那威嚴的眸光射過來,他趕緊點頭答應。
孝莊抬眸,透過窗欞凝望消沉的夜淩風:“傻孩子,很快你就知道,女人對於男人來說,隻是達到目的工具而已,權勢才是最重要的!”
又下雪了,這個冬天的雪仿佛特別的多,紛紛揚揚的,一眨眼的功夫,地上,牆上,房頂上,白茫茫的一片。打開窗戶,讓冷冽的風吹進來,藍之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眉頭卻越皺越深。
“王,您不追去嗎?就任憑王後這樣離開?”鬼閻羅恭敬的站在身後,緊緊的皺著眉,一雙冷魅的雙眸望著藍之寒的背影。
“去了,說什麼?”緊握窗欞的手一抖,藍之寒猶豫的開口,眸光中難掩了傷感。
“讓王後留下啊!你不覺得,這座王宮,少了王後,更是寒冷了嗎?”鬼閻羅斜睨他背影一眼,眸光透過窗欞遠遠的投射到窗外。
雪好大啊,寒風中紅梅早已盡放,幾樹緋紅,如滴落在蒼白荒涼中的鮮血,妖嬈嫵媚。天地間,雪,如翩躚的白蝶,紛飛依舊。隻是那長站立在梅下微笑的女子已經杳渺不再。
“她留下,隻是受到傷害而已,我對紅藥的好就是對她的傷害,但是我必須對紅藥好,因為這是我欠她的!”藍之寒緩緩的垂眸,那顫抖在寒風中的長睫宛如梅花一般,顫抖著徐徐蓋在眼窩上,一片雪花飛濺而來,落在長睫上,很快的融化,張開眼簾,他感受到了寒冷,卻看到了晶瑩。
“難道你真的選擇紅藥而不要王後嗎?”鬼閻羅那張終年沒有生氣的麵上終於有了一絲怒氣,他不耐的瞪著藍之寒,話語之中多了一絲火藥的味道。
“不是!”藍之寒沉沉的開口。“鬼閻羅,再等一段時間,不久,我就可以放心的離開這兒!”他的眸光中猛然透出一抹堅決。
鬼閻羅的心中一動,想要問什麼,卻突然被藍之寒那孤獨的背影所震撼,也許,王的心中也是為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