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了要去打獵的那一天,溫瑾瑤早早地換上一套獵裝,倒是顯得她英姿勃發,鏡子裏的女子笑靨如花,所以才能成為男子追捧的對象,可她自己清楚,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安好?容貌終會老去,隻有權力是男人們永恒追求的東西。
收斂了一下思緒,就準備出發。
今天是農曆的五月初七,人們常說的龍舟水倒是在這幾天下個徹底,像似把街道都洗刷了一遍,那雨後清新的空氣,還有綠鶯啼叫,真是一片好風景。這樣的天氣,太過適合打獵。
顧煜城駕車送她到了西場的一片郊區樹林,車子遠離市區的時候,一片綠意便滲人心田,天爭地爭,仿佛都與這裏無關了。
零散著還有些農戶,清晨的霧與那些農戶屋頂嫋嫋升起的炊煙糾纏在一起,好像糾葛了幾生幾世般的。溫瑾瑤有點為自己突然的多愁善感感到可笑了,坐在她前排的顧煜城一言不發,他總是這樣的,不知道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
不像淩霄然,他是爽朗且健談的。
不知不覺中,溫瑾瑤總會拿他們兩個作對比,可惜的是,她對他們兩個又何嚐談得上是確切的了解?
車子緩緩地行著,終於到了目的地。
淩霄然的身影在她眼中越來越清晰,那一群駿馬中的他,顯得意氣風發。那天,他十分堅定地拒絕了和她一同前來,原因最簡單不過,他不想和顧煜城一起來。
其實男人們之間的鬥爭,一向都讓她覺得有些不解。
甫一下車,淩霄然就向她走來,他低聲地喊了句:“瑾瑤。”那聲音淡淡地,溫柔地就像清風掠耳。
溫瑾瑤往他的方向走去,本來是如斯美好的畫麵,當然如果沒有多出來個顧煜城,淩霄然會覺得更加的美好。
偏偏這個顧煜城就跟在了溫瑾瑤身後,這一切顯得十分奇怪。其實淩霄然之前一直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境況。
更令他覺得憤怒的是,顧煜城還帶了整整有十餘個手下來,這算是什麼?那一隊人馬齊刷刷地站在不遠處的地方,個個身著軍裝,沒有一絲表情地站著,就像淩霄然在軍用機場看到的一樣。
甚至連他們的白手套都如那天的感覺。
顧煜城首先給淩霄然打了個招呼,“三少,你好。”他聲音沉穩,但是卻有一絲倨傲的感覺,至少令淩霄然感到有些敵意。
淩霄然不打算和他那麼友好,他當下就譏諷道:“顧司令不處理要事,反倒陪淩某,真是給足了淩某麵子。”說完,還展開了一個微笑。
他一笑……就像那天在酒會的時候,顧煜城竟然覺得他比溫瑾瑤還要好看。這是第二次了,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再有這樣的想法。
特別他的語言有些惡毒,這幾天他在煩惱著廣西人的事,偏偏這淩霄然哪壺不開提哪壺,真是個單純的小孩,他會讓這小孩知道挑釁他是有代價的。
顧煜城聽罷,表麵上沒有任何表情,卻突然用□□對準了淩霄然!
“砰!”
一槍已出,溫瑾瑤還沒反應過來,她“啊!”的一聲,轉頭再去看淩霄然。
幸好……幸好……
淩霄然還是毫發無損,顧煜城那一槍隻是擦過他的發梢,打到了他的身後,一隻鹿應聲而倒。
他的發梢被子彈摩擦過,他甚至好像聞到有一股被燒焦的味道,麵對這樣的挑釁,看來不反擊並不是他的風格啊。
顧煜城看見他的眼睛裏已經迸發出怒火,他知道,這小孩就是脾氣不好,其實撩撥了一下就管不住自己了。
淩霄然拿槍的手緊緊地握住,他覺得現在的自己隨時都有可能將麵前的顧煜城腦袋開個窟窿。
溫瑾瑤看出了他們兩個之間的火藥味,她當下就機智地挽住了淩霄然的手臂,柔聲對他說道:“三少,我們還是出發吧,你不是說教我打獵嗎?”
美人在側,那柔軟身軀依偎著他,有些許撫平了他剛才的怒氣,正如顧煜城所想,淩霄然的情緒來的也快,去的也快。
他淡淡地給溫瑾瑤說道:“我們走吧。”當然走之前還不忘怒瞪了顧煜城一眼,而他手上的□□一早已經拉開了保險栓,剛才千鈞一發的時候,淩霄然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將他腦袋捅出個窟窿。
至少他現在還是很想的。
他和溫瑾瑤分別騎在馬背,悠悠地行著,溫瑾瑤試圖找一些話去分散淩霄然對於剛才那件事的注意力。
“三少,給我說說一些注意事項吧。”
淩霄然拉回自己的思緒,抬頭看著碧朗的天空,被樹枝掩著,那樹葉隨著微風搖擺著,如果再安靜一點,就能聽見那樹梢上的鳥兒啼叫,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養的那隻笨鸚鵡,無論教了多少次,都不會念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