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習武是為了什麼?”這是周青見到柳吟鬆後被問的第一個問題。“這……”周青赫然沒有想到這次下山授業的會是柳吟鬆師兄。對這位師兄周青可是頗有好感。而柳吟鬆對周青自然也是多有留意。所以聽到周青竟而一年小成,心下驚訝。決心親自下山看看周青資質。
此刻周青想說的大義一點。但轉念一想,對方既有此一問。肯定是想要最本質的回答。沉吟半晌,周青鄭重道:“明心見性,劍指本心。力小則自保,力強則鏟奸除惡。”柳吟鬆聽此一言道:“哼,那我問你,倘若你力小時遇到不能除之大惡。當如何之?”周青道:“以智取,以利圖之。再不能敵,明哲保身。”柳吟鬆沉吟半晌道:“你之言雖有私利,卻是真言。此等心境,以你這般年紀,實屬難得。好。你想接觸什麼?先說好,你冰心訣隻不過小成,現在想接觸的,我也隻能給你一個大門。至於後麵的路。還得到你正式入門才能涉獵。”周青抱拳道:“多謝師兄指點。弟子想學回風舞柳劍。隻求此刻略窺門徑,他日或有機緣,不至繞路。”
柳吟鬆道:“習回風舞柳劍,內力,身法,劍術、都要有不俗的造詣,相輔相成,方能得有建樹。隻是本門上乘武功心法我沒有傳授資格。我也隻是在這條路上淺嚐輒止,並未走得多遠。但本門有一路步法,乃是當年蜀山掌門相交我派師祖所傳殘法。名喚‘逍遙遊’步法。隻因是殘法,所以未算多麼珍貴。但我派高人說道就算他日武功大成也可於這路功法頗加印證。是以這路步法還是很值得修習的。我先下且傳授與你。你平日多加修習,於你修習內力也有幫助。或許不用多日,冰心訣便可大成了。”
周青奇道:“以我派師祖之能。難道不能同蜀山同道交流嗎?為何蜀山掌門隻傳了一套殘法?”柳吟鬆道:“非是如此。說起那位前輩,當真是一代世外高人。”說著柳吟鬆神情中露出一種向往的神色。“我輩修士若能修到那位前輩武功那等化境,當真天上地下、俱可去的!隻是各家武功,各有所長。逍遙遊步法雖妙,與我派回風舞柳劍卻也有些許出入。故我派師祖多番印證後隻提出些許殘法供我等修習回風舞柳劍弟子習用。倘若回風舞柳劍劍法並未習得爐火純青。接觸此逍遙遊全部心法反倒有礙自己修習。”周青道;“天下武功,各有特色。相互印證,各取所長。師祖同那位前輩胸懷,著實令人敬佩。”柳吟鬆運起內力。往周青額頭一點。道:“你不要抵抗,我將這套步法傳於你的心海。你用心體悟,多多修習,望你早日得有所成。”
周青盤膝閉目細細理會,這一坐便是三個時辰。周青醒來,見柳吟鬆還站在身伺,當即開口道:“多謝師兄指點庇護,使弟子不受外人幹擾。”柳吟鬆道:“好了,該做的我都做了。接下來看你的了。”說罷,仰起頭,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身不動,人不移。整個人化為一柄天劍。劍氣衝霄,遁入無形之地。周青見此等神通,感歎柳吟鬆道法之高。當下精力滿滿,於草木竹石之間走起逍遙遊步法來。隻是這路步法既是殘法,其間多有停頓。有時明明走幾步,正好接下走。突然頓住,又往別的不可能方向轉去。周青走來走去總是辦不到其中難拗處。但他一股不服輸的勁上來。執意要將此路步法學個模樣。如此,步法越見成熟之際。冰心訣竟而也漸漸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