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低低的吐出兩個字，暖暖輕笑一聲，“你終於來了！”
慕容聖嬰緊緊的抱著暖暖，心狠狠的一縮，大聲喊道，“不要說話，我……”他望著那沒入女子身子的短刀，一股刺骨的寒意突地從心底湧起，他在害怕，是啊，在害怕，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怕懷中的這抹溫暖會變成冰涼。
一把將暖暖抱起來，慕容聖嬰堅決的開口，“我們下山，雲翳就在山下，我帶你下山！”
暖暖暈沉沉的，已經沒有力氣做出任何的回應，她隻覺著男人的胸膛很暖，就想這麼睡下去。
“龍暖暖，你聽著，不可以睡知道嗎？我們很快就能找到雲翳，你給我撐下去，你這個笨女人，不是做了聖皇了嗎？不是天下地位最崇高的人嗎？為什麼會被一個小女子所傷？你這個笨蛋！”慕容聖嬰大聲的罵著，眼睛卻濕潤。從來沒有嚐過哭泣的味道，原來眼淚是這麼鹹，心會這麼痛！
山風好涼，覺著身子越來越冷，那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割一般，身體又酸又沉，極力的想要保持冷靜，想要聽聽慕容聖嬰到底喊了什麼，但是那聲音卻越來越遙遠。
天地蒼莽，白翳雲湧，暖暖艱難的張開眼睛，麵前是一片刺目的白，兩具糾纏的身體，激烈的喘息，而蓋在他們身上的是美元，她拎來的保險箱卻空空如也歪倒在一旁。
“我們有足夠的錢，親愛的，我們去哪？”混沌中，她清晰的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曾經，那個男人，也這樣問過她。
與他糾纏的女子沒有回答她，隨之響起的是男人痛苦的悶哼聲。
刺目的白被鮮血染紅，暖暖突然想笑，一種想要發泄的笑。
男人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那罪惡的身子上全是鮮血，就像曾經，他親手殺了暖暖時的樣子。
“下輩子再做男人，千萬不要相信女人！”那女子冷冷的轉過臉，赫然是暖暖熟悉的人。那是她的大師姐，從小與她長大的人，她知道她逃走的一切計劃，還曾經為她出謀劃策，可是現在……
“為……為什麼？”男人不甘的伸出手臂，似乎想要攥住女人的腳踝，卻被她狠狠的踹開。
“因為你殺了暖暖！”大師姐笑的殘忍，“我隻是要你離開她，並不是讓你殺了她，我接近你，也隻是讓她看清你的真麵目而已，可是你卻殺了她！”
“她為了你背叛組織，根本就不可能離開中國，我隻是想要阻止而已，卻想不到……”大師姐突地眸色寒冷起來，“所以說你該死，也隻有你死，才能讓暖暖安息！”
男人趴在地上，眸光中呈現出不敢置信，許久，才艱難的出聲道，“你……真的沒有愛過我？”
“沒有！一點也沒有！”大師姐殘忍的踩著他的手，“天使組織裏的人，都是從小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我們的愛很奢侈，你本就應該珍惜的，可惜，你沒有通過測試！”
男人的頭一點一點的低了下去，暖暖看著那個絕麗的背影冷冷離去。
大師姐……緩緩的勾唇，暖暖的耳邊突地響起女人曾經的話語。
“暖暖，愛一個人真的會付出一切嗎？”
“暖暖，如果我跟你同時愛上一個男人怎麼辦？”
“暖暖，你要幸福啊！”
大師姐是愛那個男人的，隻是因為她，大師姐才會……
心底的怨恨在瞬間平息，暖暖覺著身子無比的輕鬆起來，她釋懷了，對那個男人，對大師姐，或許，她早點覺察到，就會成全大師姐跟那個男人，隻是……那個男人本就不應該屬於她，那次任務，師父是要派大師姐去的，是她搶了那次任務，如果一開始師姐就遇到那個男人……
腹部之上，緊緊的貼著一雙溫暖的手，掙紮的張開眼睛，望見了一張似曾相識卻感覺陌生的臉。
這青青的胡茬，這黑黑的眼袋，這憔悴的臉色……小手緩緩的撫著男人的臉，暖暖突地勾唇一笑，真好，她又回來了，在看到那個男人的時候，她還真的害怕回不來呢，原以為對這個世界沒有眷戀，其實留戀的東西還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