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衝一愣,也是啊,讓孫先生跟自己比試踢腿,也要讓他抹得下這個麵子才行啊,於是又燦爛一笑,對那學童說:“哦,不跟我比試踢腿?不比就不比,早說嘛,那好,換個題吧。”
聽到孫衝說要換題,孫仁進不能繼續裝咳嗽了,趕緊得趁這個機會限定一下範圍,不然類似的問題還有可能接著出現,自己可以裝一下咳嗽,不可能他孫衝一出題目自己就總要咳嗽吧,於是馬上接著孫衝的話說:“好好,換個比試題目也好,不過,孫衝啊,有個事還得說一下。”
孫衝馬上說:“好啊,先生請說。”
孫仁進這下安了心,揮揮手,讓那個獻機靈的學童回座位上去,接著又抬起那個茶杯,又抿了一口茶,剛才不論是真咳還是裝咳,嗓子都超負荷運作了,該潤潤嗓了。接著孫先生放下茶杯,抬起左手,豎起三個手指頭來,說:“我們現在作三條限定。”
孫衝點點頭,等孫仁進接著說。
孫仁進彎下第一個手指頭說:“這第一條,我們比試的隻能是在道德和法典允許範圍內的事情,比如說,如果你提出來跟我比試偷東西,甚至是殺人,我就絕不可能跟你比試的。”
孫衝趕緊點點頭,說:“先生說的對,這一條沒問題。”
孫仁進滿意地點點頭,又彎下第二個手指頭說:“這第二條,那些我們都做不到事情是不可比的。”
孫衝有些不明白,忙問:“先生,不知什麼算是我們都做不大的事情?”
孫仁進點點頭,說:“比如你要跟我比試飛天遁地、鼻孔冒煙之類的,你我都做不到的,也就沒有比試的價值。”
孫衝恍然,笑道:“這沒問題,什麼飛天遁地的,我聽都沒聽說過的。”接著看著孫仁進還剩下的一根手指頭,不由得狡黠一笑,以退為進地說:“先生啊,你這也限製那些限製,我都不曉得要比試什麼了,不如你來定比試題目好了。”
孫仁進不由得一愣,還剩下最後一根手指頭硬是彎不下來,其實這第三條他早已經想好,就是限定比試的內容就在平時自己跟這幫學童教授的什麼《千字文》、《弟子規》等範圍內,不過這話還真不好說,明說吧,這幫學童都是明眼人,自己這不是明擺著欺負孫衝一個什麼都沒學過的人嗎,可不明說吧,天知道這孫衝又要耍出什麼花樣來,自己還在猶豫間,這孫衝忽然這麼提出來,自己倒還真不好說下去了。想了想,孫仁進還是一擺手,說:“也罷,你就在前麵提的這兩條裏麵出題吧。”
孫衝又是一笑,朝學生堆裏看了看說:“好像前麵有人說還是可以耍拳術是吧。”
先前那機靈的學童一愣,心下頓時沒底了,不由得無助地朝孫仁進看去。孫仁進不由得心底一樂,看來這家夥還真會點什麼東西,姑且看看吧,如果似模像樣的話還好說,如果打得亂七八糟的,自己自然就毫不客氣地批他。看到孫衝躍躍欲試的樣子,孫仁進也笑道:“我也不跟你說虛的,說到打拳,我還真的不會,如果你能真的打一套拳法來,我就甘願認輸。”
下麵的學童聽到自己的先生這麼說,都齊刷刷地向孫仁進看去,有的學童忍不住叫出來:“先生!”
孫仁進倒是顯得有些灑脫,朝下麵的學童擺擺手,說:“無妨,前人也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如果孫衝真能打好拳術,我自然是不如他的。孫衝,你開始吧。”
孫衝很是驚訝孫仁進的灑脫,難道他真的不在意嗎,不過眼下也隻能把昨夜才學的那套拳術打一下了,好在現在在場的人裏麵沒有一個是昨夜在二財主家的,倒也不擔心二財主知道。孫衝略作調息,開始將青拳的動作就在孫先生的講堂前照葫蘆畫瓢地打出來。孫仁進和一幫學童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看,想看看這個十幾歲的小孩究竟是不是胡吹。
孫衝再一次開始了起手式、第一式空懷獻枝等一式接一式地進行下來,越打越是興奮,越打越覺得對這套拳術有一種控製感,卻不知在孫仁進眼裏越看越是驚訝,他雖然沒有武功基礎,但好歹還是見過世麵的人,孫衝打的這拳術到底是什麼拳他不知道,但看起來有一種飄逸出塵的感覺,動作連貫毫無停滯,而且顯然不是花架子,連在哪個動作上運用了實力或是虛力,都能感覺到,孫仁進甚至想到,如果是自己受到孫衝的一肩肘撞擊能否站得住。等到孫衝二十四式拳術全部練完,孫仁進毫不懷疑孫衝的拳術能力,甚至還在猜測這孫衝的拳師會是誰,隻是他平時跟這清河縣的拳師素無交清,所以略微猜了下便作罷。下麵的學童可沒有他的這等眼力,有幾個塊頭大的學童站起身來嚷嚷道:“你這算什麼,花拳繡腿而已,還好意思說會拳術。老師,學生請求跟這小哥兒練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