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周巧慧才回過神來,答道:“啊,在啊。”
話音剛落,從門外就衝進來六個彪形大漢,渾身穿上厚重粗麻衣服,臉上還帶上了布罩子,這六個大漢衝進來後朝裏屋打量了一下二話不說就直接朝巧慧娘躺的床鋪奔過來。
這六個大漢分明來者不善,孫衝眼看著他們就要奔到床前,也不說什麼,直接使出二十四式青拳招數阻擋他們。這六人哪曾想到會在一個十多歲的小孩麵前碰釘子,猝不及防之下紛紛被孫衝的巧勁給架翻在地,正在骨碌爬起來的時候,門外頭又衝進來兩個人,孫衝掃眼一看,心下就叫不好。
原來進來的這兩人,一個是鄉裏的裏正,一個卻是仵作。如果說族長是族裏的龍頭老大的話,那麼裏正就是掌管鄉間事物的官方代表,在朝廷裏麵的各級各類官員裏麵找不到裏正的品級,卻是能在鄉間耀武揚威的人物。雖說二財主在鄉下作威作福,可是見到了裏正卻要點頭哈腰的。而仵作卻是實實在在檢驗各種命案屍身的官府小吏,眼前來的這位仵作也是孫衝認識的,當年孫衝的娘去世的時候,就是這位仵作驗明的屍身。在孫衝的印象中,這位裏正雖說談不上什麼好人,卻也不像二財主那樣囂張跋扈,而這位仵作更是一個苦命人,按說他們這時候上門來該不會是無理取鬧,所以孫衝伸手按下了孫國和孫臘兩人,讓他們稍安勿躁,這才拱拱手問:“兩位大人在上,不知為什麼派出這麼多人衝進來?”
裏正先前看到六個大漢都被掀翻在地,還以為裏麵有什麼好手藏著,於是率同仵作一起進來,可是一進來卻看到四個小孩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不由得愣了愣神,看到孫衝帶頭發問,並隱隱有領袖的派頭,便認定剛才就是這個十多歲的小孩打翻了自己的手下,顧不得回答孫衝的問題,卻朝已經爬起來的一名大漢踢了一腳,罵道:“沒用的東西!”
那大漢卻很是不服,說:“大人冤枉啊,的確是這小孩會打武呢,我不知道怎麼回事,衝過去就被打翻了。不信,大人,你可以問問他們啊。”
裏正其實對這些手下還是比較高看的,平時辦些什麼事情他們也沒給丟過臉,不過這次居然讓一個小孩給打敗了,還是讓他著實吃了一驚,不由得眯縫起雙眼又朝孫衝看了一眼。
孫國卻忍不住了,怒道:“大人在上,不知道為什麼跑我們這小屋裏來。”
裏正這才想起孫衝先前問的問題,正色問道:“不知你們跟周巧慧是什麼關係?”
孫衝朝孫國和孫臘看了一眼,說“回大人話,我們是玩得很好的好朋友。”
裏正點點頭,說:“我們還是先從屋子裏出來說話的好,你們放心,我也算是朝廷任命的,不會胡亂說話做事的。”說著帶頭和仵作走出屋子來,接著是那六名大漢也跟著出來了,孫衝和孫國他們看了一眼,也跟著出來。外麵還站著一些人,手裏卻提著水桶,桶子裏裝著一些嗆鼻味道的水樣的東西,卻不知道是些什麼。
裏正接著說:“前些日子,有一個走家串戶的貨郎來了我們這裏,當時跟他接觸過的人後來都得了病,仵作,你來說說看。”
仵作答應了一聲,說:“首先是前天有人在土地廟裏發現了貨郎,當時貨郎已經沒有了氣息,臉色鐵青,嘴唇青紫,口漏白沫,那時是淩晨時分,我檢驗了一下,發現貨郎是病死的,而且是急性疾病。當時便急報裏正大人,裏正大人也剛得到消息,說我們孫家壩周邊好幾個鄉都爆發了瘟疫,這個貨郎正是從那幾個鄉轉過來的,所以我們後麵趕緊行動。”
裏正接過話頭說:“可惜,後麵幾天裏我們孫家壩又陸陸續續出現病死的情況。”
孫衝這才想起來,在回來的路上為什麼會有些人家在辦喪事了,原來是瘟疫發作了,不由焦急地問:“大人,不知現在控製住了沒有?”